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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阿繁冷哼一聲,沒出聲。蘊月一想,又壓了聲音:“你真不要淘氣,你也見了今日的情形,世子身份擺在那裡,那些人還能往死裡折騰,何況你呢?你雖不是壞心眼,我實在怕你,惹了什麼事,到時候我也護不住你”

阿繁咬著牙看了看蘊月,心裡著實開了花,卻有些不服氣:“你總不信我,我就這麼笨麼?我阿爹往日就說過‘咱家的阿繁啊,化腐朽為神奇’,不然他們也不肯讓我往京城裡來。”

阿繁這話說的蹊蹺,蘊月細細咀嚼兀得反應過來:阿繁的爹孃究竟是些什麼人物?看這意思也是知道京裡不太平的,而且既然知道京城裡不簡單,還讓她一個丫頭孤身進京?阿繁又是什麼身份?

蘊月有些遲疑:“阿繁,你爹孃,看著樣子頗有些見識啊!他們”

“我阿爹阿孃麼?阿孃對跌打損傷頗有見地,阿爹把脈問診未有失手,是最精於醫術的,卻也不是沽名釣譽之人,也不學了那等懷了才便也懷了怪癖的‘名醫’,能施於援手,也不會袖手旁觀。只是阿孃素來身子不好,常常與阿爹幽居山間。阿爹阿孃,神仙眷侶呢!阿繁從未見他們紅過臉,阿爹對阿孃,阿孃對阿爹,只是一心一意都說不完的。阿繁”,阿繁臉上微紅,卻也認真:“阿繁日後的夫君對阿繁能得阿爹對阿孃用心的三兩分,阿繁就已經滿足了”

精於醫術,卻並無令名傳出?上古而今,名醫比名相更易傳世,只因性命相托之事,最易一傳十、十傳百。今杏林之內何曾聽聞一對比翼雙飛的江氏夫婦?若非阿繁言過其實,就是阿繁的爹孃有意低調那一身的醫術了。只是依平日阿繁的那身能耐,只怕後者的可能性居多。阿繁,你呢?打哪來,要做什麼?又往哪去?

蘊月想不明白,也知道臭丫頭那嘴上的功夫,輕易不比自己差,因此沒有再問,只是聽了阿繁最後那句話,又忍不住笑她:“好不害臊的臭丫頭!”

“呸!”,阿繁輕輕啐了蘊月一口,又理直氣壯道:“阿繁才不學你扭捏!阿孃也教導我,將來要遇到待阿繁一心一意,阿繁又中意的人才能”

蘊月被阿繁教訓的沒臉,訕訕道:“你阿孃真是!現如今,哪家裡不是三妻四妾?不說旁人,老爹對王妃,小爺看著也是用心用到十二分的,那也不妨礙他再討了兩位如夫人、生了兩位公子”

阿繁看了蘊月一眼,反駁道:“王妃若非不在了,王爺只怕也不會輕易娶如夫人。照阿繁看,王爺是最明白不過的人,心裡惦記著王妃,也不妨礙他繼續過日子。阿爹對我講過王爺的故事,就讚歎王爺是百裡挑一的明白人,還說這世上最難得不是鍾情,而是取捨。那時候,阿繁還不明白阿爹的意思呢”

世上最難的是什麼?情之獨鍾,還是情之取捨?

☆、家務瑣碎

當天回到蘊月園;趙怡見了趙愷的模樣;真真是龍入淺灘、虎落平陽的憋屈痛苦,想到趙愷日後還不知道被他連累成什麼樣子,更是添了心煩。

幾人就在趙愷房內看著阿繁幫趙愷料理傷口,等清理乾淨了;阿繁又用李青鶴送來的上好金瘡藥細細的敷好。

等忙完了蕭子軒才問:“阿繁;世子這傷妨礙麼?”

阿繁抿了抿嘴;看了一眼趙怡又緊接著看著趙愷,心裡只不知該說不該說。

坐在一旁一直一言不發的趙怡見了這樣子;心裡重如墜金,更是說不出話來,旁邊蘊月心裡暗自嘆氣;正要張口,趙愷卻已經滿不在乎的說:“往日見你也是個心直口快的,怎麼今日成了悶嘴葫蘆?這有什麼就直說便是!”

阿繁笑笑:“這才像世子的風度呢!”,說著臉繃緊了吩咐:“這天氣熱,傷口最易惹了邪毒,所以世子要聽阿繁的。阿繁會日日幫你打理的。”

趙愷點了點頭,旁邊蕭子軒有些著急:“這到底還是臉上,可會留疤?”

阿繁又笑,卻是直白:“往日阿繁見阿孃給外傷的病患處置傷口,都會告訴他們,但凡傷的深的傷口,多少留疤。世子這傷是被箭矢的鋒利所破,想必那車指揮使昏了頭,用了這樣的力氣!所以世子這傷口頗深,想必會留疤”

趙怡深吸一口氣,還是沒有說話。趙愷、蘊月聽見了都明白,也說不出什麼話來。阿繁見狀小虎牙又出來,笑眯眯的:“世子不要難過呢,這傷口雖深卻線似的,只要世子聽話,日後好了就是留疤也是細細的一根白線,雖不如舊日倜儻的玉面王孫,卻也是功勳卓著的少年將軍呢!”

趙愷聽了心裡當下鬆了鬆,那邊蕭子軒正要說話,卻又聽見外面高高低低的啜泣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