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說著似想起什麼,眉毛直跳,一拍蘊月的肩膀,大聲教訓道:“所以我叫小爺少看點書嘛!長的就女氣,再扭捏一點,就成娘們了,弄得是個男人就湊上來聞味道!”
蘊月這才站起來,卻又聽聞豆子這番話,腿肚子一軟,趴的一聲,又跌了在地,直翻白眼,只差沒口吐白沫了。
豆子只好蹲下來:“怎麼樣,小爺,還能走麼?你怕什麼,有豆子在呢,誰敢動你!”
蘊月無語,只瞪著豆子,好半天擠出來一句話:“姥姥 的你敢動他!小爺跟你姓!他是”半天后壓著聲音道:“皇帝!”
“咦?”豆子火速轉了頭去追尋那道月白色的背影,卻渺無痕跡,窘然,半響嘴硬道:“也不怎麼樣嘛!”
這話虧他敢嚷出來!蘊月拍拍屁股無語的站起來,滿耳朵響著剛才一句話:“朕可一直等著你的摺子呢,江卿家。”
難怪眼熟,這天天在眼皮底下的人!不過也實在不能怪江蘊月。皇帝這冕服一穿,梁冠一帶,珠玉層層,凡人都變神仙!何況蘊月背對著他,哪裡知道皇帝真長什麼樣子!
不過話說這樣子也不大像平日大朝裡溫溫淡淡、唯古光是從的那個小皇帝嘛!我的親孃!個個都是閻王他老婆,胎胎是鬼!
“姥姥 的,小爺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膽的!我看你心裡動了他幾百次了!”豆子回過神,一巴掌封在蘊月背上:“瞧你這小媳婦的樣子就知道你心裡叨唸著什麼!”
“哈哈”,蘊月扯笑兩聲,也一巴掌封了回去:“說什麼呢!咱們回去吧!小爺要找老爹切磋切磋去!”
蘊月園裡趙怡難得有心情,同蕭子軒一起飲酒。
名字爾雅,脾性暴烈的賜福樓梨花白,入口醇厚,卻是一路燒到五臟六腑。
蕭子軒一口抿下去,酒氣在口鼻裡亂竄,激得蕭子軒眼睛一閉,半響才嘆道:“茲!啊~好酒!多少年沒這樣痛快的喝了!”
趙怡在一旁看著伴了自己大半輩子的幕僚,眼睛略微瘍澀,只溫言道:“先生不要貪杯,蘊月那小子還得你來看著呢!”
蕭子軒擺擺手:“王爺還沒瞧出來?這小子開始出味道了!”說罷有些怔忪,看著過了幾十年的園子,半天才悠悠嘆道:“斷肢殘軀拖延至今”
“醉裡挑燈看劍,夢裡吹角連營”趙怡站起來,兩廂無話。
暮氣沉沉間,花間小曲傳來:“須信畫堂繡閣,皓月清風,忍把光陰輕棄。自古及今,佳人才子,願得來日雙美”
江小爺同豆子勾肩搭背,哼哼嘰嘰嘻嘻哈哈走了進來。看見兩老這樣子,江小爺擼了擼袖子:“老爹,老頭,兩老齊集,喝酒呢?正好!小爺今晚在宮裡看著別人喝酒,偏自己還不能動,那個嘴饞!老爹便賞兩口酒嚐嚐?”
插科打諢,倒讓蕭子軒笑了出來,站起來,一巴掌掃在蘊月後腦上:“臭小子!上回在勾欄丟臉還沒丟夠呢?你出去問問,現下那個勾欄敢讓你江小爺”
這話還沒說完,豆子在那邊跳起來:“早就同你說過不許再打小爺,你要再打他,我真對你不客氣啦!”,說話間雙手揮舞,卻不敢真去打蕭子軒。
江蘊月被蕭子軒一掃,一個踉蹌,這才回過神來發現豆子跳大神,揮揮手:“你真打他?小爺跟你姓!你敢打皇帝都不敢打他!別在這丟人顯眼了!喝兩口老爹的酒,洗洗睡去吧!”
豆子一聽,停下來皺著眉來回看蕭子軒,半天憋出一句話:“不好,一拳下去老頭這老骨頭可能真要不行了!”說著也乾脆,一手抄起桌上的酒壺,口裡喊道:“謝王爺賞酒喝,這就走啦!”,說著又朝趙怡吼道:“王爺不許打他!不然你可打不過我!”,說罷揚長而去。
蕭子軒搖搖頭:“這麼些年我就沒鬧明白,他那裡來的這股匪氣?這園子裡愣是稱王稱霸的。”
“嘿嘿!”蘊月嬉笑,找了張凳子坐下來:“老頭,偏老爹也樂意他這麼招。對不對啊,老爹?”
趙怡不置可否,也一樣坐下來:“你支開豆子,想說什麼呢?”
江小爺掏掏耳朵,歪著腦袋:“小爺我拿不準主意爹,你同皇帝這麼跟你說吧,小爺不願意招風,老爹可有法子繞過古老兒上達天聽?”
趙怡看了蕭子軒一眼,似笑非笑漾開來:“有沒有法子,得看你想怎麼做。”
蘊月歇菜,嘆道:“這就是有啦,這就是有法子也要看我能不能讓你們滿意啦?我說!這把戲從小玩到大,怎麼就玩不膩?”
“膩不膩,得看有沒有用。”趙怡追加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