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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這也是應當應分。方大人切勿氣餒,總有返京之日!皇上”

搖頭,卻是釋然的微笑:“我乃前朝方嚴族人,曾親歷元佑新政,多次黨爭,能留京至今已然是左右逢源,江郎才盡。陛下用心良苦,自然是為了保著你們、穩住古光等人,更是為了掃除前朝黨爭之星火,免去死灰復燃、給人藉機挑唆之機。大同,行至此處,有怨,卻也無悔。”

祝酋英只有默然感嘆。官場裡只有輸贏,並沒有太多手段的光明和正義。有用的是棋局裡左右博弈的關鍵,沒用的,就是路上磕腳的小石子。想並沒有多久以前,鄧煥落難的時候,旁邊煽風點火的,又是誰呢?

眸光循著天際描了過去,久久凝視頭頂的這片天,回過頭來,方大同笑著說:“這就走了!祝大人留步吧。”

祝酋英跟了兩步,忍不住回頭找江蘊月的身影,而方大同已然上轎。

正要離開之際,不遠處小轎急急趕來,跟在一旁的豆子只高喊:“方大人,請留步!”。未到驛亭,江蘊月就已經停了小嬌,急急奔出來:“方大人留步!方大人留步!”

方大同回頭,笑著停下來。

江蘊月奔到方大同面前,喘氣道:“差些誤了方大人的吉時!下官有兩樣東西交給大人!”說著遞給方大同兩個包裹。

方大同驚訝,遲疑著沒有去接包裹。

蘊月連忙解釋:“其中一樣大人別問,只自己尋思。另一樣,我府裡有個大夫,開的藥一向靈驗,這是一包傷藥,大人想必用得上的。”

方大同話聽到一半,連連拱手:“這!這如何使得!”

“哎!到底同僚一場,方大人不要客套”,蘊月把包裹塞進祝酋英懷裡:“蘊月不過是受人所託,也是物歸原主。”說著又揮揮手:“大人上路吧,不然就誤了時辰了!”

方大同聽著有些蹊蹺,便也不再客氣:“如此!多謝江大人,大同這就走了,前面家眷還候著。”

待到方大同坐在轎中,滿心疑慮開啟了包袱。

其中一個充滿了藥味,想必是傷藥,另一樣,長條的,卻是什麼?

包袱開啟,一個錦緞長盒子展露眼前,方大同越發疑惑,伸了手輕輕揭了盒蓋

小轎搖晃,卻盈滿了光潤。

方大同一手擎著盒子,另一隻手上的盒蓋一下子滑跌在腳邊。他伸手輕輕撫摸盒沿,乃至於不敢去觸碰那內容。

是玉笏。和田美玉生煙,迷濛了方大同的眼睛,卻光彩了他的世界。

“物歸原主、物歸原主”方大同反覆呢喃,忽然淚水奔湧而出,嚎哭、大笑,彼此難辨

落在小轎後面的祝酋英和江蘊月同時聽見,同樣的滿腔心事漲得心都要裂開。

待到小轎走遠,祝酋英走上來,拍了拍江蘊月的肩膀:“方大人說,他有怨,卻不悔。”

江蘊月細細咀嚼這句話,只覺得心一寬,滿腔心事落在裡面,如魚入大海。他轉頭一笑:“哎,祝大人,咱這些御史臺的人,悔啥?只盼不是生兒子沒屁 眼就行啦!”

祝酋英昂頭豪笑,笑得痛快,末了一句:“沒屁 眼也悔不了!”

江蘊月撇了嘴,只拿手揉著鼻子:祝酋英也有點子笑話嘛!只是,也太冷了點。

祝酋英卻整了神色:“袁大人此番上表,江大人以為如何?”

江蘊月眉頭不動,心頭大動。

吳應良是吳啟元他兒子,吳啟元經歷過先帝時候的北伐,雖然只鎮守嘉峪關,策應揮師北上的景怡王,而並沒有出戰,但吳啟元歷來主戰,是眾人都知道的,朝廷為此忌憚他父子二人也屬正常,所以才把吳啟元召回樞密院當個副使,用文重光壓制。眼下形勢,樞密院皇帝說不上話,已經沒有了軍隊的排程權。兵部,黃澄和袁天良勉強打個平手,但袁天良同文重光有一腿的話,黃澄那點分量就很不夠瞧了。

要是縱容袁天良將邊防和禁軍連成一片皇帝怎麼可能沒有想到這問題?

江蘊月微笑,隱隱有些底:“咱們的皇上可是位明君,咱們等等看吧。”

祝酋英同樣微笑,因為他在江蘊月頻繁轉動的眼睛裡,看到了從來未曾有過的默契:“哈!京城很快就要熱鬧起來了!”

☆、龍舟大賽

五月初五。

承熙三年的端午節。

皇帝早在半月前就已經著禮部辦一回龍舟大賽。禮部最高品級尚書空缺,僅有一名郎中,名喚嚴適之。為這次大賽,整個禮部忙活了大半個月,單為組織人參加龍舟賽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