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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招珠一貫跟著這麼個直腸子的小姐,多的是玩笑打鬧。這位小姐平日就是能有什麼不痛快,了不起跑兩回馬也就過去了,她這做下人的何嘗受過多少閒氣?這一下偏偏還在阿繁面前被主人揮開,招珠只覺得下不來臺,登時漲紫了臉龐。

阿繁心中嘆氣,暗忖這可怎麼好?

這些日子冷眼旁觀下來,阿繁知道這招珠也是頗為利落的丫頭,只是在飲食醫藥上頭略遜自己一籌。為她貼身照顧阿爽,阿爽又是個不防事頭的,確實就有些冷落了招珠,為此招珠私下沒少指桑罵槐。只是若非阿繁暗中從旁調理提點,趙爽又豈能如此順利有孕?如今阿爽對皇帝的廣施恩澤生了怨懟之心,輕易聽不進勸告,而招珠這樣的丫頭又漸漸不滿於她,倒讓她有些進退維谷,有苦難言。諸如此刻,若當著招珠的面勸慰阿爽,就要招招珠的嫉恨,若不勸,氣壞了,皇帝又作何念頭?

阿繁咬著牙想了半響,才扶著招珠,又在趙爽跟前跪下了,萬分懇切勸道:“娘娘,您生氣,也不必拿著肚裡的孩兒生氣。招珠姐姐自小跟著您,您又忍心她一直為您擔心麼?”

趙爽滿眼的淚水,轉頭看著阿繁,又看見招珠滿臉通紅的也同跪在一旁,不禁悲從中來,眼中便滾珠似地淌下淚來哽咽道:“阿繁招珠”

招珠不是別人,是趙爽自小的貼身丫鬟,對阿繁有再多不痛快,也心疼著趙爽,看見趙爽如此,幾乎是爬著上去抱著趙爽的膝蓋:“娘娘!您有天大的委屈,也不能委屈了肚裡的孩子啊!不然叫招珠日後怎麼見將軍同夫人啊!”

趙婕妤一聽,更勾了傷心事,她的爹孃,她舊日在關外的無憂無慮,她今日一腔深情全付出,卻落得如此不堪的境地!口口聲聲說喜歡她的夫君,在她不能侍寢的時候又讓別人懷了身孕趙婕妤禁不住,幾乎與招珠抱頭痛哭:“招珠!我好想爹爹孃親啊!我要怎麼辦,怎麼辦啊?”

阿繁嚇了一跳,旁的不及說,連忙的轉出去,好是費了一番口舌把一干無關人等全部清了,又掩了宮門,才進去勸兩人:“娘娘!招珠姐姐!豈能如此失聲痛哭!皇后娘娘才走,又是領著太皇太后的恩典來的,娘娘如此,豈不叫太皇太后、皇后娘娘疑惑忌諱?”

趙爽本就不是個心思深沉之人,因皇帝的四處留情,痛心失落,便覺得自己已然是丟了夫君,眼前路斷無可退,此時此刻聽得阿繁這番話,只覺得阿繁責備自己,更不明白自己的種種苦衷,一下子連對阿繁都冷淡了:“我在自己家裡,哭笑由我。若我連在自己的家裡都不能痛快哭笑,那我還有什麼,還有什麼!”

而招珠呢?她雖然利落能幹,卻不比阿繁聰慧有見識,加之早前被主人冷落過,此刻只想百般順著趙爽,一為心疼,二為邀寵,便擠兌阿繁:“娘娘有委屈自然該說出來才好,又何必理那不相干的人,誰知道別人心裡存了什麼心思!看見娘娘難受不說想著法子開解,一天到晚想這些弄巧的湯啊茶啊的,討誰歡心?又安得什麼心?”

一番話下來,趙爽再沒心肝,招珠卻一針紮在了她最敏感的神經上,阿繁討誰的歡心?疑心一起,嫌隙頓生,趙爽看阿繁的眼神就變了。

阿繁幾乎張口結舌,漲紅了臉,卻連忙分辨:“招珠姐姐何出此言?”,又連忙對趙婕妤道:“娘娘,阿繁跟著娘娘入宮半年有餘,怎是存非分之想的人?何況,阿繁”阿繁咬著牙,紅著臉:“阿繁早已有心儀之人!”

趙爽哪裡聽得進?只咬著牙,惡狠狠的盯著阿繁,胸脯劇烈起伏,雙手更緊緊揪著招珠的衣袖。這情形倒真把招珠嚇住了:“娘娘!娘娘!您怎麼了?你別為這等人氣壞了自己啊!”

阿繁滿心委屈,急得直掉眼淚:“阿爽!你忘了往日了!那時阿繁與你,與文姐姐日日玩做一處,有多高興,你才入宮半年就都忘了麼!你今日這樣糟蹋自己,真讓阿繁傷心!”

阿繁一提往日,趙爽心中更是大慟,一下子只覺得頭暈,到底是懷了身孕的人,一口氣憋在胸中上不來,便暈了過去。

這下招珠慌了神,手忙腳亂的要安置趙爽,更連聲高呼眾宮人。阿繁擋之不及,眼見宮人湧了進來,只能先給趙爽把脈,卻被招珠攔了:“你還不走麼!待娘娘醒來看著你噁心?!”

阿繁待要分辨兩句,那邊太皇太后早得了訊息,連忙遣了俞嫲嫲來探視,倒讓阿繁再不好糾纏,只得放下了,遠遠候在一旁。

看著眾人忙碌,自己插不上手,阿繁說不出的傷心難過,更又添了擔心。太皇太后都驚動了,皇后有心豈會不知!但更讓阿繁憂心的,是阿爽進宮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