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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部分

青鶴抬抬眉,悠然說道:“你們兩兄弟,一個像足姐夫,一個像姐姐。既像,姐姐自然知道如何收拾那臭小子。豆子早就說了,他要是敢不認,非揍到他認,話說,你準備了金瘡藥沒有哇?”

迎華笑開:“我也該啟程了”

“去吧。”,李青鶴甩幹了蒲扇的水,打發了江迎華,自己又站了一會,便乘著暮色歸去

蘊月走回到草廬時已經漸漸冷靜下來。

那位他極熟悉的江先生就是阿繁的阿爹吧?山間時他問過,江先生並未否認。那江迎華就是江曠山,是李青鶴手下的錢銀總管,也就是阿繁的迎華哥哥?可這事還與他身世有關?

蘊月想到此處,忽然就記起那會在屋簷上,阿繁曾提及她阿爹阿孃丟了一個兒子在外頭,難道

蘊月頭疼腦熱,渾身冰冷,木然癱坐在草廬前。

也不知過了多久,豆子打著燈籠出來,看見蘊月這樣子,嚇了一跳,連忙甩了燈籠在他身邊坐下:“小爺怎麼了?”

蘊月轉頭看著豆子,呆呆道:“我想回京”

豆子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什麼?回京?你到底怎麼了?”

“沒人跟我說過我有爹孃,我從未想過老爹不是我爹,我沒有爹孃,他們拋了我,我就沒有了,我只有老爹”,蘊月說到這兒,把頭深深的埋在雙腿間,悶悶的聲音道:“我沒想過,小時候老爹逼我學武,師傅天天拿書砸我,我不樂意,那時還恨他們。後來知道我原也不是他們生養的,我就知道了,我原是沒人要的,也不該求那麼多可我從未想過我也有爹孃”

豆子聽了默然他到蘊月身邊的時候,蘊月已然十歲。蘊月園裡綠衣阿姆固然疼愛蘊月,卻也常常大吼大叫;蕭老頭愛蘊月,也有點兒恨鐵不成鋼的嚴厲;王爺也會舉著蘊月滿園的玩耍,但常常看著蘊月就像看著姐姐他雖說不出緣故,但他知道,十歲以前的蘊月雖然錦衣玉食,得盡王爺寵愛,但卻心裡談不上痛快開心,甚至於學會了在長輩面前遮遮掩掩。

這種日子,豆子從未過過,只覺得不是滋味。或許是因為那雙眼睛太相似,或許是因為園子裡曾經住過他姐姐,豆子從此後義無反顧的陪著蘊月。自此,蘊月在豆子那裡得到的輕鬆愜意,是蘊月人生裡不曾奢望得到的。

到了今日,豆子似乎懂了,也似乎沒全懂,但他卻不敢評論小爺此刻的心情。他見蘊月滿身狼狽,只覺得眼眶酸溜溜的難受,無計可施,只得把蘊月打暈了扛回草廬

當蘊月再次醒來的時候,看著頭頂的帳子,他覺得才發生過的事情像一場光怪陸離的夢。豆子陪在一旁發呆,沉默了半日後,豆子忍不住蹦了一句:“我不懂說話,小爺你別胡斯亂想,自然有你知道的一日,我總陪著你便是。”

蘊月嘆了口氣,正要說話,那邊王雲隨又進來了:“大人可醒了?今日一早賀一帆大人就送了拜帖來,另外還有一位慕容冽先生也送了拜帖,都等著大人回覆呢。”

蘊月無奈,只得壓下滿腹心事,又到了書房處置。

賀一帆有沒有老實,他顧不上,反正那日話說到那份上,他江蘊月也不只是嚇嚇人而已。文氏謀逆,天大的好藉口,短期之內,皇帝只怕都要好好利用,以徹底肅清朝堂吏治,引導日後朝政方向。賀一帆自己糾察戶籍,是給皇帝順著捋毛的最好途徑。但若賀一帆不識相,他江蘊月就是想送人情,也送不出去。

不過這一次賀一帆送的拜帖,卻不是什麼公事。他名義上的外祖林泓一經皇帝赦免,天下計程車子文人就開始轟動。杭州府原本文人薈萃,加之與林泓極有淵源,怎能落於人後。賀一帆早已經聯絡了杭州府上有名的騷客,有心想要在林泓路過杭州時好好會一會林泓。如此盛事,又怎麼少得了江蘊月?

這事太皇太后國孝期間,豈能飲宴?蘊月搖頭,覺得文人墨客們行事到底張揚了些。但轉念一想,蘊月便開始明白,這些人中,有確實只想朝聖領袖的,必然也會有抱著巴結林泓、求皇帝側目的。一想到這兒,蘊月便覺得仕子們未免想當然,因此將賀一帆的拜帖放在一側,只吩咐王雲隨代他回覆。

另外一份拜帖卻是慕容冽的。隨拜帖一起來的,還有慕容冽親手寫的一份書表。蘊月展開一看,恭整小楷十行,綴以題目:《十事要說》。

蘊月細閱一遍,心中歎服,便遞給王雲隨:“先生,你看。”

王雲隨接過閱讀,閱讀越激動,而後又一面高聲朗讀一面高聲叫好:“大人!神人啊!神人啊!切中時弊,施以針砭,可謂有理有據,有法有度!何方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