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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部分

蘊月挑挑眉,面上笑容愈加可親。好嘛!與他繞口令?再下一步就要威脅他今年江南六路的錢糧賦稅了?!蘊月繞著賀一帆走了一圈,痞痞的語氣:“賀大人,小江知道您下一句話想說什麼,倒也不勞賀大人多費唇舌。小江我連刑部的大牢都蹲過,倒盼著當今把我這官撤了,好讓我回京享福。”

賀一帆皺眉。

蘊月話鋒一轉,仍笑嘻嘻的:“賀大人,您想必在江南有大樹好乘涼,可您朝中無人?您不知道如今朝中誰聖眷優隆者?”

“下官用心盡力辦差,何必計較皇上看重誰?”,賀一帆話說的堂皇,可惜在蘊月眼裡,不過是色厲內荏。

“哼!”,蘊月嗤笑:“下官爹爹,月前復了親王爵,您知道?如今朝中樞密院副使吳啟元、兵部主事裴向秀,皆是日日伴駕之人。”

“軍務大事,下官一方父母官,尚且不用越俎代庖!且,景怡王只怕不曾料想江大人領了他老人家的名頭出來行事?”,賀一帆袍袖一揮,就要走人:“若江大人別無他事,下官要去處理前堂公務!”

“下官所言,乃是指向陛下今後軍策!”,蘊月收了痞氣,朗朗而言,喝住賀一帆:“知州大人!文氏謀逆,京城禁軍株連者,數以萬計!陛下斷無可能再信任舊日京城禁軍!可料見,步軍司、馬軍司、殿前司三衙,將逐漸撤換。屆時賀大人,您說皇上會如何安排?”

賀一帆腳步一頓,回首,看到蘊月負手而立,面上微笑,似料事如神。賀一帆心中一凜,暗道,禁軍裁撤與他何干?但蘊月一身風度,大異於往日的唯唯諾諾,到底看小了這位小相公麼?

“江大人何意?”

“下官的意思”,蘊月踱了兩步,復又笑嘻嘻:“盼著賀大人增加戶籍,自然而然就增加江南六路賦稅錢糧。”

賀一帆皺眉冷哼:“本官不明,江大人此舉無異於敲骨吸髓!”

蘊月看著賀一帆,又走到他跟前:“賀大人,禁軍僅京城一處就達四萬眾,除去死傷,也至少在兩萬餘,陛下若有心裁撤,總要為這些人安頓些出路。哎呀!兩萬餘人,再加上其家眷,少說也得到了十萬吧下官行走江南兩月,得知江南竟多有肥沃荒地嘶~若陛下知道江南富庶之地尚有如此多的荒廢良田,您說,陛下會如何辦?”

賀一帆倒吸一口冷氣:“你!”

“哎!”,蘊月又苦了臉:“我也知道繡女一事,賀大人委實難辦,下官倒也有心給賀大人出出主意,只是小江也得照著御史臺定下的章程辦事。哎,賀大人不知,御史臺慕容大人往日是極好交道的人,但孫大人英勇就義後,陛下日夜思念,臺中諸大人義憤填膺啊!如今慕容大人新官上任三把火,小江輕易不敢言語啊!賀大人,您說是不是?”

賀一帆料準蘊月被貶出京,無直接上折皇帝的權力,又以為蘊月的直屬領導慕容凌是江南慕容家的人,便想半是壓制半是拉攏的讓蘊月在江南失語,好讓江南一地紋絲不動。

但他算錯了!一錯在,孫繼雲走後御史臺空虛,幾個老夥計經歷了戰火洗禮,空前團結。想來連張挺那樣的老實人都甘願為他江蘊月蹲大牢,你賀一帆又是那根蔥哪根蒜?何況慕容凌新官上任,皇帝又看重,誰敢這時候去碰御史臺的黴頭?二錯在,錯看蘊月下江南背後、皇帝的真正用意。文氏謀逆,旁人撇清都來不及,你區區賀一帆敢這時候跟皇帝的軍國大策擰著幹?不怕皇帝揮著謀逆的大棒把你收拾了,你就試試看!

賀一帆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暗地裡咬牙切齒,偏生想不出一句話來反駁江蘊月。看樣子,他若不重新清查逃逸戶籍,搞不好皇帝真把那十萬人遷徙到江南來開荒!真要那樣,他這父母官就要當到頭了!江南一處的世家肯定要把他撕了

賀一帆忍著氣,心思轉過百轉,前一刻以為蘊月恐嚇他,下一刻又不敢輕易否定,文氏謀逆,誅九族的大罪啊!哪怕牽涉半分,只怕也他瞬間換了夏陽般燦爛的笑容:“江大人一番指點,本官受教了!”

這不就是了,識相一點,大家也不用撕破臉皮嘛!蘊月笑嘻嘻:“賀大人,今逢太皇太后薨,舉國哀痛,小江自當上表陳情,求免去江南一地新增戶籍三年徭役。陛下仁孝,想必有望。賀大人以為如何?”

賀一帆一聽,又驚又喜。驚的是,這江蘊月竟不同於旁的轉運使,話裡話外竟可直達天聽!喜的是,這位江小爺行事果然是極通人情的!免了三年徭役固然沒有他什麼好處,可好歹讓他辦事好辦,這也算天大的人情了!

到了此處,賀一帆折服:“如此!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