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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不是我的罪過!”

蘊月語塞,心想這攤爛事,太皇太后真追究起來,皇帝肯定是沒事的,這過錯就要落到阿繁身上。蘊月一想到這兒不免心裡大罵李玉華、皇帝等人,好端端的把阿繁牽扯進來,一時又煩惱著阿繁要怎麼的脫身:“小爺說真的,阿繁,你聽我一回,若太皇太后認真要責罰,你便趁機出宮去吧,小爺看著宮裡頭只要有她一日,她不折騰出個結果來,也就沒有個消停日子過。”

阿繁抿著嘴,半響才說:“老侯爺、存戟哥哥想必是知道阿爽那脾氣的,眼下出了這事,我走了倒是沒什麼,只是阿爽丟進來了就不管了麼?若小皇子真有個三長兩短的,阿爽此後就長居冷宮了?這便是老侯爺的為人做法?”

“誰知道呢!按我說阿爽那脾氣壓根就不該進來。但聽師傅那意思那也是沒了辦法。西北那檔子事,老侯爺一家騎虎難下,也是踩著刀刃舔著血求存的日子,一家子那天被安了個造反的罪名,誰都活不成,更別提驃騎將軍家的一個小姐了。趙爽,小爺看往日也未必沒有用心教導,但人要不爭氣,怎麼的也是扶不上牆的阿斗,”蘊月撇著嘴:“也不是小爺沒口德,小爺打一見趙爽就覺得她糙,一股子關外的野味,老侯爺這回真是失算了,這要是小皇子保得住,也還能扳回來,要是保不住,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了。”

蘊月說完又想起來,便教訓道:“往日總說自己聰明,原來是紙糊的老虎,風吹就倒,沾水就軟!別的不說,明知皇后惦記你的鐲子,她提了一回你就該立即的摘了!皇帝愛在你跟前說些不著斤兩的話,你也該四兩撥千斤的撥回去,怎麼讓人家抓姦似地抓住!哼!小爺好好的人送進宮來,三天兩頭的鬧出事情來,還讓不讓人安心吃飯睡覺了!”

阿繁聽了蘊月長長的一篇牢騷,才哭完又想笑,卻又笑不出,直嘆氣:“平日聽皇上說話,他在朝堂上留心,卻未必有十足的心思留在宮裡的娘娘身上,他未必不知道那話是皇后哪兒傳出來的,只是他千想萬想也未必想得到阿爽心裡生了嫌隙。就是我,不在跟前伺候,又見阿爽自上次後平靜了許多,尚且以為她熬過去了。”

“那鐲子呢!任她是天大的寶貝,還大得過你的命去?”

“那怎麼一樣!”阿繁介面就反駁,扯了臉蛋,痛的直吸氣,卻還嘴硬:“便是我死了,我也帶著!”

蘊月說不出話來,看著阿繁半眯著眼,裡頭明珠滾動,欲墜不墜的,一張臉分明腫脹成了豬頭模樣,卻明媚萬分。那是什麼鐲子?他江蘊月的頭一件拿得出手的賞賜。那夜在屋簷之上,兩人認著它是他與她的憑藉。阿繁說她死了也要帶著,蘊月便明白了,阿繁聰慧裡頭帶著憨,是他一輩子都不能也不願辜負的

蘊月心波盪漾,便情不自禁把頭湊了上去

這世間,有叫人生死相許的情,更多的是心心相印的愚魯憨直、點點滴滴的想起來叫人發笑的憑證、說過的酸得掉牙的誓言、還有常常的情不自禁

鬧了大半夜,阿繁在破曉時分漸漸睡著了,因確實打得有些重了,漸次發了低熱,又犯迷糊。蘊月一會折騰涼水給阿繁敷額頭,一會又尋思著悄悄請個太醫給開一劑藥,一會又惦記著阿繁發汗溼了衣裳,竟是自己不吭不哈的鬧了個人仰馬翻。

等折騰夠了,蘊月呆呆看著阿繁腫脹的臉蛋,一看看了小半個早晨,才心急火燎的想到自己要上朝,待趕出了起居舍,又有內侍攔著他說陛下今日為趙婕妤早產,停朝一日。

蘊月這才鬆了一口氣,想到這到底是內廷,他一個外臣無論如何不該待著,連忙又去明德殿找李存戟,順道也聽聽皇帝有什麼指示。

起居舍在皇宮西北面的角落,要往明德殿必經御花園。蘊月一腳踏進御花園便覺得脊背硬了起來,一種奇怪的感覺縈繞著他。

待越發深入,隔著修竹遙望水榭時,一柔一淡的聲音順著水風飄進耳朵:

“本宮昨夜也侯了半夜,婕妤此刻也未曾脫險,李大人便要出宮去了麼?”

“皇后娘娘費心。”

原來是文皇后與李存戟!蘊月一想李存戟一個外臣同皇后在一處,便立即轉出修竹叢,遠遠看見皇后穿了一身鵝黃撒花襦衣,影綠百褶綢裙,又圍了根藍色提花披帛,憑水臨風的立在竹橋上,有一下沒一下的喂著錦鯉。皇后身後立著李存戟,一身淺緋色官炮倒也器宇軒昂。

“微臣參見皇后娘娘!”蘊月一腳踏上竹橋便揚聲喚道,待到了文皇后五步外行了禮,才轉身又對李存戟行禮:“李大人!”

“哦!是江御史!”文皇后淺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