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刀子放在火上燒烤消毒,從行李裡找了酒出來,把能想能用到的東西都準備起來。
她看著正在為新生命而拼命努力的女人,汗溼的頭髮,發白的臉,壓抑的痛喊,火熱的眼睛。
默默的,她解開了查罕的穴道,那個魁梧的男子停頓也沒有的踉蹌著奔到床前,緊緊握起妻子的手。
生產是很慘烈的事情,對於女人來說,相當於一場劫難。
但是看著他們,曼疏笑了。
明明是慘烈的,卻很幸福。
外面半天沒有動靜,曼疏忍不住分神。
洪沉銘的臉真的青得差不多了,大概是他很少遇到像姬錦寒這麼厚臉皮陰險狡詐有無恥的人類吧,曼疏腹誹。
淡淡走到門口,開口:“洪大人。”
一時吸引了全場的目光。
洪沉銘看了看偽裝成老婦人的曼疏,道:“是祁二小姐吧。”
“正是,給洪大人見禮了。”曼疏很客氣的行了個禮。
洪沉銘一怔,臉色和緩了些,也微微點頭示意。
“房中有婦人生產,不方便請大人入內喝茶避雨,還請大人多多見諒。”曼疏說得很自然,好像真的是為自己待客不周而深感歉意。
洪沉銘倒是有片刻的無語。他跟著皇帝,半生戎馬,上陣打仗鐵血無情,處理軍機大事條理分明,但是對付這種不按理出牌的人,還真是沒有什麼經驗,只覺得眼角抽搐。
“大人好本事,也好耐性。我們幾個小輩的雕蟲小技到了您的眼中自然不堪一擊。您也猜到了,我們並非要去找尋大人要的人,而是要去京城,既然這樣,就順了大人的意和大人一路同行也不是不可以,更省了很多麻煩。不過,您也看到了,這兩人無辜被我們牽連,如今夫人生產,要是離了大夫,這裡條件這樣簡陋,恐有危險。不如請大人寬限片刻,等夫人順產如何?也算讓我們稍贖罪責。”
洪沉銘沉吟片刻,同意了,示意手下暫不妄動,嚴密注意。
“多謝大人,產婦受不得風,請恕我們失禮。”曼疏行禮道謝,大力關上門,轉身返回屋內。
砰然關閉的門板差點砸到姬錦寒的鼻子,這下他也邪肆不起來了,摸摸鼻子,默默跟在曼疏身後。
曼疏忽然站住,姬錦寒收勢不及,差點一頭撞上去。
“你跟過來幹什麼?”曼疏瞪他一眼,“該幹什麼幹什麼去。”說完返身又去幫忙。
姬錦寒無奈的敲敲腦袋,明明是個小丫頭,偏偏兇起來像他娘,女人啊——
無聲的長嘆,灰溜溜的閃到一邊。
查罕的妻子身體很健壯,胎兒狀態也不錯,產程很順利。
不到一個時辰,就響起了響亮的嬰兒啼哭。
曼疏接住剛出世的小嬰兒,剪斷了臍帶,幫他擦洗乾淨,小心的包起來,放進媽媽的懷裡。
是個壯實的男孩子,雖然早產,還是哭得很有力,四肢通紅,像個小猴子。
青容鬆了一口氣,退在一旁。
曼疏微微一笑,忽然偏頭看向姬錦寒。
姬錦寒燦爛的露出一口白牙。
屋門被開啟了,洪沉銘看著立在門口的三個人。
“洪大人果然信人,不愧是愛民如子的好官,佩服佩服,今日結識大人真是三生有幸,他日若有機會再見啦。”姬錦寒裝模作樣的一拱手。
洪沉銘臉一冷,這些傢伙果然言而無信。一舉手,示意手下動手。
卻不料一陣騷亂,原本嚴陣以待的兵士們毫無前兆的相繼軟到在地上。
洪沉銘眉頭一皺,身子一軟,幾乎摔下馬來,強自穩住了,手下一動,被姬錦寒出言打斷。
“洪大人,我勸你不要。”笑得愜意,修長的指頭夾著一枚粉色的藥丸在面前晃晃,說道:“我知道您早有防備,但是在下不才,也只有這下毒製毒的本事還拿得出手,連我姬家的藥師都誇獎。我溶在雨水裡的不過是可以從面板滲進體內的強力軟禁散,但要是把我手上這個也丟進去,可就變成歡沁了哦。須知,這世上有一種藥,再萬能的解毒丹可也解它不了。”
X的,春藥——
洪沉銘沉不住在心裡大罵,臉色一下子變得精彩無比。
姬錦寒挑挑眉毛,一雙眼睛笑眯得妖異無比,拔起身形,曼疏青容緊隨其後,幾個起落不見了人影。
遠遠的,放肆的笑聲傳過來。
“多謝洪大人了阿,說實在的,看見那麼多男人一起春藥發作,那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