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不知觸動了什麼機括,鐲子竟然瞬間緊貼在曼疏的手腕上。桑大娘讓曼疏握拳,再次觸動機括,一炳如冰似水的薄刃瞬間無聲的滑出,伏貼在曼疏的手背上,曼疏比比,剛剛好和手掌同長。
“這個鐲子叫做命環,是師祖早年貼身的利器,後來她老人家成了親,鐲子便送給她夫君防身,其後再沒有人使用過。想來,是師父特別給你防身之用的。”
曼疏沉默片刻,也不推辭,深施一禮。
“請代我向薛掌門致謝,曼疏無故受到很多恩惠,實在無以為報。”
桑大娘憐愛的撫過曼疏的頭髮,淡淡微笑。
“對了,桑大娘,桑桑呢,現在可好?”想到那個乖巧聰敏孩子,曼疏心中滿是柔軟。
“嗯,很好,長高了,現在同師父和丹朱他們一起,他也時時想念你呢。”桑大娘也想念起了可愛的小孫子,面色慈藹。
“事情不曉得什麼時候才能結束,真的很想回到思華年去。”曼疏不掩倦怠,她到底還是不喜歡這樣紛擾煩亂的生活。
“師父知道你們一定會追查事情的原委,既不會願意讓朝廷找到已經逃逸的同門,上都城去查又無頭緒,遲早會想到這裡,便令我先到這裡等候。其實,去問師父是最快的途徑,但是事關重大,牽連又極廣,加上人心本身也是不可知的變數,有些事情,還是要他們親自去發掘真相比較好。”桑大娘淡淡憐惜的說道,以這孩子的性子,淌這灘渾水,實是為難她了。
想來薛華子定然將事情的原委同桑大娘交待過了,不然,她一貫溫柔平靜的神色不會如許的沉重憐憫又憂思纏雜。
這樣的秘密,反教人心生怯意。
曼疏只覺得身陷泥沼,不可自拔,只怪自己原則過甚,作法自斃,原也怪不得他人。
不禁搖頭苦笑。也不再開口詢問。罷了,好像一場遊戲,就按照攻略走吧,最壞又能如何。
“桑大娘想必已經同陸夫人他們把話攤開吧。”曼疏問道。
“嗯,陳年舊事,說清楚也就是了。”桑大娘揮揮手。
“那蘭莊主當年即不按照江湖道義,私扣人家首徒,如今,又怎麼肯在這種時候收留大娘?”曼疏比較疑惑這點。
桑大娘一笑。
“當年的事情,內中原因也不必細說。江湖同朝廷畢竟井水不犯河水,行事道理各不相同。蘭莊雖然有些生意,但是就其根本還是江湖門派,而且執其牛耳,這樣的時候,怎樣也不會袖手旁觀的。”
做樣子給江湖眾人看嗎?
曼疏心中明瞭。
“只怕,也不甚安全,桑大娘還是儘早離開比較好。”曼疏有些擔心,但是轉念一想,離開了,有心人大可在暗中盡情的動手腳,反而更加危險。
桑大娘笑笑,待要開口,卻聽得門上響起叩門聲。
曼疏起身開門,只見青容一襲藍衣,立在門前,束起的頭髮微微潮溼,顯然也是剛剛沐浴打理過的。
曼疏不知桑大娘來前可曾先去會過青容,當下只是微微側身,讓青容可以看見屋內的人。
青容本是擔心曼疏,便問了她住處,前來看看。
見曼疏開了門,還沒說話,便赫然看見屋內師姐熟悉的笑容,愣愣的呆在了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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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君既無心 我便休》芙蓉三變 ˇ三十二ˇ
曼梳將房間讓給這對意外重逢的師姐弟,想必他們有很多話要說,而她並不想在其中涉入過多。
正如桑大娘所說,蘭莊的庭院華麗工巧,即使在這種暮夏時分,依然盛開著各色花朵,有些,曼疏甚至叫不上名字。
淡淡的看著那蘭紫色嬌豔欲滴的花瓣,曼疏靜靜的出了會兒神。
“曼疏姑娘。”溫婉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曼疏回頭,不太意外地看見了陸夫人。
即使明瞭她的身份,她自己不說明,這些人也就還是稱她為曼疏。
這樣很好,祁安是專屬於那個少女的名字,她沒有資格頂替,她只是曼疏,而已。
“若是不介意,我可以一起坐一下嗎?”
“當然,夫人。”曼疏微微躬身。
對這女子的一些不喜,其實大半是因為憐惜桑大娘的緣故。現在桑大娘既然已經看開不再介意,那麼這些不喜也就失了原由。
曼疏看著面前同上次見面相比越發神色鬱郁的女子,心下倒有了些憐憫。
“這些日子以來,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