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衣服輕輕的覆蓋在她身上,姬錦寒蹲跪下來,伸出手去,慢慢地拍撫著她。
曼疏抬起頭,滿臉的淚水毫不遮掩。
月光之下,姬錦寒的臉上沒有平日的輕浮,也斂去了邪肆不羈。
飛揚的鳳眼中,盪漾著月色光華,浮動著憐惜和難以說明的情緒。
曼疏看著他,忽然擁住了他的肩頭,吻住了他的嘴唇。
她閉上眼睛,眼淚順著仰起的臉滑下來,蜿蜒過頸項,流進胸口。
她不想知道這男人的心思,也不想要再猜測。
便是現在,便是此刻,她需要更真實的東西,讓暴動的靈魂,平息下來。
姬錦寒只有瞬間的怔愣,曼疏溼冷柔軟的嘴唇,鹹澀中帶著清甜,氤氳了他的唇齒。他用力的將曼疏擁進懷裡,緊緊地,讓彼此的身體沒有絲毫的空隙。勒得曼疏的骨頭生疼。
唇舌交纏,肢體相擁。
什麼都可以是假的,只有身體的感覺,是真實的。
姬錦寒的唇沒有離開過曼疏的唇,他抱著曼疏輕輕躍過石廊,來到曼疏的廂房裡。
錦衣裂帛,殘碎的衣服被隨意的拋擲在地上。
姬錦寒的手,炙熱而有力的在曼疏冰冷的身體上游移,每到一處,都像是業火燒過的灼傷。
曼疏在他的身下輾轉翻騰,卻只有更緊的貼近姬錦寒的身體。
每一寸面板都被燙化的感覺,不是溫柔,不需要溫柔。
姬錦寒如此瞭解曼疏的感覺,他放縱了自己,讓自己像一把烈火,要將曼疏也一齊燒起來。
毫無預兆的進入,沒有絲毫的緩衝,姬錦寒瞬間將自己全部埋進曼疏的體內。
劇烈的疼痛和巨大的撞擊讓曼疏的每一寸神經都爆裂開來,她用力咬住姬錦寒的肩頭。鮮血的腥甜刺激了她,雙腿緊緊地纏住姬錦寒的腰身,十指隨著姬錦寒兇猛的動作,在他的脊背上抓下一道道血痕。
沒有初夜的甜蜜和柔情。
他們彷彿兩隻瀕臨絕境的豹子,在絕望中激烈的交纏。
汗水打溼的長髮,相互糾結,無法分離,貼合在身體上,雪白與純黑,鮮明的宛若圖騰。
明月高懸。
同樣的一片月光下,多少人心思百轉。
青容站在院中,遠遠的,望了一眼曼疏廂房的方向,平靜的轉過頭,負手而立。
姬夫人坐在窗前,同自己的妹妹一樣,想著各自的丈夫,徹夜難眠。
能在這樣美好的月色中享受一場安心的睡眠,誰知道,那是一種多麼大的福氣。
曼疏靜靜的靠在姬錦寒的懷裡,氣息漸漸平復。
屋內充滿了汗水和血液的味道,夾雜著情慾的氣息。
她下了床,推開窗子,讓深夜清冷的空氣灌進來。
身體裡的疼痛和疲憊還在,但是她已經可以平靜下來。
姬錦寒走到她身後,環住她,用尚算完好的外衣,將兩個赤裸的身體包裹起來。
曼疏倚進他的懷裡,讓他將自己抱回床上。
劫妄羅——
若是你敢傷害桑桑或者任何一個我在乎的人。就算你的身體裡流著和祁安一樣的血,就算要拼上我的命,我也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姬錦寒看著曼疏終於可以沉睡,下了地,用水浸溼了錦帕,輕輕的幫她清理。
曼疏感覺到舒適的清涼,沒有醒來,只是微微的動了動。
姬錦寒放下錦帕,躺了下來,慢慢摟住她。
七十一 《君既無心 我便休》芙蓉三變 ˇ七十一ˇ
劫妄羅溫柔的擦拭著泛著藍色的刀鋒,像是拂過情人的面龐。
巨大的刀面上,隱約浮現出一張傾人國城的容顏,淡淡疲倦的慵懶,和深藏在眼底的淒厲。
“你知道嗎。有些東西,失去了,就是失去了,再也回不來。”
記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她曾經這樣對他說過。
甜美的戀情正在綻放的時候,被人毫無預兆的從枝頭摘下,用滾燙的松油澆築,將它瞬間凝固成沒有生命的精美物品,塗上致命的劇毒,化作利器。
情何以堪。
她死了。
她將那枚當年情人饋贈的,含著情意的小小金花吞下,親手結束了自己的性命,將自己凝固在最美麗的那一刻。
她死在自己手上,又何嘗不是死在他父親的手上。
若是她只是無關緊要的女人,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