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很清楚,蘇懷遠說是一籃子,是以便讓牛媽媽取了一些出來,剩下好給蘇懷遠再帶回去給魏氏她們吃。
“你舅媽她們怕酸,不愛吃這些。蘊兒留著吃吧,吃不完叫牛媽媽給你做桑葚子醋桑葚子醬。”蘇懷遠笑道。他以前還真是看過魏氏她們吃桑葚子,不過卻是用筷子去挾或是拿勺子去挖,哪裡會像可貞這麼用手來吃。桑葚子這物什,用筷子勺子吃,未免失了味道了。
可貞想了想,魏氏比林氏還不會吃酸呢!
“那等娘做好了,再給舅媽送去。”
結果可貞這話一說,日日都有桑葚子送過來了。什麼桑葚子醋,桑葚子酒、桑葚子醬、桑葚子膏,又做了好些。不僅如此,可貞還吃到了從未吃過桑葚子粥。
白氏也嗜酸,和可貞抱著沒放多少白砂糖桑葚子粥吃津津有味,把其他人嚇得都退避三舍,生怕自己口水淌了一地。
用完飯,林氏說起了那日裡可貞應對崔江氏話兒。
白氏聽完也樂了,擰了擰可貞鼻子,“你就知道她聽得懂?”
可貞吐了吐舌頭,“當然,她又不是傻。您沒見,她當時臉色就變了。”
“她嫂子可有來道歉了?”白氏自然也不喜歡那個崔江氏,見她一次兩次來叨擾這娘倆,實是不高興。
“自然來過,只是她們家老奶奶偏幫著呢,跟大娘尋死覓活,大娘也沒法子。”可貞努了努嘴。
可貞都覺著吧,這才幾個月,宋大娘簡直就老了五歲了。光憑這就能知道那婆婆小姑有多鬧騰。
“偏不偏幫不干我們事兒,只是她別尋到這裡來,下回再敢來,你們只管告訴我,我倒要看看這臉皮究竟有多厚。”
或許是因為被可貞話給氣著了,那崔江氏還真是好些天沒上門了。不過這回可貞再是不會掉以輕心了,誰知道她什麼時候又會跳出來。
果不其然,這日白氏魏氏過來,正和林氏商量著怎麼過端午,這崔江氏又一頭碰了進來。
白氏是知道她,自然不會跟她太熱絡。魏氏雖則不認識,可她會看白氏臉色,見她臉上淡淡,忙也疏離了起來。
可貞林氏還以為她又要翻什麼花頭經了,沒想到她坐了會子就走了,全程客客氣氣,竟似變了個人似。
“這是怎麼了,是有人不好意思說什麼嗎?可是既然這樣,那就不應該進門才是呀!”可貞真心挺納悶,這實不是她風格呀!
可是又連著兩日這崔江氏都白氏或是魏氏時候過來客客氣氣坐回子後,幾人皆是覺察出點子苗頭來了。
只是,她到底想做什麼?
幾人雖還猜不出她想法來,可肯定不會是什麼好事兒總是理會。
說起來,對可貞她們還真是不算什麼好事,可崔江氏自己看來,還真是天大好事兒。
其實那日從顧家出來,眼見旁邊有一輛馬車她也沒怎麼注意,畢竟要仔細腳下路呢!可跟著丫頭卻是知道,“奶奶,奶奶,那是蘇家馬車!”
“蘇家,哪個蘇家?”崔江氏雖不知道丫頭說到底是哪個蘇家,可一聽這語氣,便知道肯定不是一般人家。
“就是乾豐蘇大官人。”另一丫頭趕緊賣巧道。
崔江氏“嫋嫋婷婷”腳步瞬間頓住,“你們沒看錯?”
見兩個丫頭肯定,崔江氏心裡念頭百出。出來時那牛媽媽說是舅爺,可舅爺,一個姓蘇,一個姓林,這算什麼事兒?
崔江氏頓時樂了,自以為抓到林氏把柄了。顛回家和老孃一說,沒想到還真是兄妹,不由得一陣氣悶。
崔江氏還沒回來時候,宋氏和婆婆關係還是很和諧,這樣事自然不會特特瞞著老奶奶不告訴。因此,這江家老奶奶亦是知道這回事兒。所以啊,前幾天林氏沒有借鐲子給崔江氏,她才會這麼生氣。
當初住自己家吃自己家,這會子攀上有錢親戚了,年節上就送了那麼點子吃食過來,敢情是打發叫花子呢!三丫頭只不過是想借副鐲子,又不是就要了她了,竟都不肯,真是白眼狼。
崔江氏自然不知道這些事兒,她氣悶過後,只要一想到林氏沒有自己有才,沒有自己有貌,沒有自己年輕,沒有自己會打扮,還沒有自己會交際,竟然也能攀上這麼有錢哥哥。登時啊,這心裡說不得就有些癢癢了。自己,也該有這樣穿金戴銀福氣才是!
雖說覺著這崔江氏實是怪異,可她上了門,又規規矩矩並不多話坐回子就走,你也不好大掃把趕她出去是不是。
就算白氏素來潑辣,也不好沒有由頭就發作人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