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只是糊塗、見識淺薄也就罷了,偏偏還是個心大,還想著要管家
看來這個教養嬤嬤倒是要好好尋摸了
現如今,整個蘇府大宅安靜冷清地方就要數蘇絢住南小院了。
蘇絢被禁了足,身邊丫鬟嬤嬤們雖然只罰了月例,可也夠讓她們心情壞了。尤其是大過年,眼見旁人都歡歡喜喜,就是一肚子無名火了。
幾個不當值丫鬟嬤嬤坐耳房裡做著針線,可心思卻全然不活計上。
“我聽說太太讓針線房給姑太太表姑娘做過年衣,就是用太太得本色花庫緞。”一個小丫頭忍了再忍,還是拿繡花針搔了搔頭壓低著聲音道。
“啊,聽說那庫緞太太攏共也只得了兩匹!”其餘兩個小丫頭一聽這話俱是驚詫不已。
她們雖是丫頭,可蘇家是以絲綢買賣起家,所以即便只是小丫頭,也都是理會這庫緞真是當得起有市無價這四個字,可不是光你有錢就能得到。
可是,三人俱是不由自主看向正屋方向,姑娘好像從來沒做過庫緞衣裳吧!不由得,心裡面上都越發難受了起來。
“這有什麼稀奇,連姑太太表姑娘身邊牛媽媽和鶯時姑娘都一人得了一身花累緞大襖呢!”旁邊一個嬤嬤聽得她們如此訝異,不以為然道。
幾個小丫頭一聽這話,眼睛都瞪出來了,嘴也合不攏了,看看自己身上棉布小襖,都往後縮了縮。
第一個開口小丫頭咬了咬嘴唇,“你們說,姑太太家到底可有產業?我可聽說了,別說姑太太和表姑娘了,就是那牛媽媽和鶯時姑娘來時披披風,也都是灰鼠。這些日子穿家常衣裳,不是緞子就是繭綢。首飾也是真金白銀,一點不比高大娘劉嬤嬤她們差。還有那羊**,你們可知道?那牛媽媽和鶯時姑娘也都是有份,這麼大一碗呢,我大姐親見她們喝。鶯時姑娘說她們家時就日日喝。”
“真假?”
“你大姐真見了?可咱們家連姨娘們都沒份呢!”
“乖乖,竟這樣大手面?”
陳媽媽路過時正巧聽到耳房裡一陣喧囂,聽了兩句後本想進屋呵斥。可到底,還是沒有進去。深深吁了一口氣,一徑進了正房。
蘇絢已經窩床上一天了。雖則一天了,可她仍舊沒有緩過勁來。想起剛剛陳媽媽說話,是淚如雨下。
“說是姑娘對羊**過敏起反應,這才腸胃不適,所以以後就不給姑娘送**過來了”
她真是不知道了,原來這世上竟還有吃羊**會過敏事兒
不願意給她吃就明說,何苦用這種蹩腳理由來讓人笑話她!
她真不奢望什麼,她只是希望大家能看到她好罷了。
雖然自己不會巧言令色,可是自己有一顆真心啊!可是為什麼,就連父親,都要如此誤會自己,還縱容她們吃食上剋扣自己。
比起南小院,可貞林氏住東跨院就要熱鬧多了。
可貞也明顯感覺到了,這東跨院丫鬟嬤嬤們對待她們態度,比起剛來時真是變化很大。
以前雖說也很殷勤,可不免還是流於表面。而現,真是發自內心恭敬。
不過流於表面也好,發自內心也罷。其實對可貞而言,並沒有什麼區別。左右她們只是暫住,等魏氏做完月子就回家了。
可是這些丫鬟嬤嬤們卻真是極力想表現,這伺候越久,這些人就越精乖。眼見了老爺太太對姑太太表姑娘發自內心維護照顧,她們要是再學不乖,還不如回爐重造了。
再加上,林氏可貞並白氏都不是斤斤計較人,打賞都不手軟。有錢開道,好話自然不要錢往外撒。
臘月二十二,牙行商行裡年夜飯都吃完了,各項賬務工資也都結算完了,白氏雖還有事物要忙,不過蘇懷遠倒是空閒下來了。
二十四那天,林氏又請了蘇懷遠家去祭了灶。雖則不家過年,可該料理事兒還是一件都不能差。
蘇懷遠顧家祭完灶,又直接去了白家,幫白氏料理完,接了白氏一道過來。
蘇懷遠和魏氏千請萬求之下,白氏也答應了一道過來過年。蘇懷遠並魏氏歡喜什麼似,立馬就要替白氏挪院子,不過又被白氏拒絕了。
這些日子以來,魏氏和林氏商量後,早就讓人收拾了一個院落出來了,就東北角上,清靜雅緻,可白氏卻一直不肯搬,這回依舊不肯。
“我就和蘇宜蘊兒住著就行了,你們再要煩,我就家去了。”
“既是如此,我把正屋收拾出來請姑媽住。”林氏見白氏如此說,忙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