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將近二十年了還這任教諭了。”
“你這樣說也對,只不過一直沒能做出什麼政績來,也沒有人幫著上面說話遞音,沒有銀子去開路,整個山東府這麼多個教諭,都沒人記得他,想要往上爬,談何容易。”
可貞點了點頭,所以說,當官實是一門技術性很強活兒,反正她腦子是轉不過來。像某人所說,天下容易事情就是做官,倘若連官都不會做,那也太愚蠢了,可貞也就聽聽罷了。左右,她有自知之明,她肯定不是做官料。
又和蘇慎隨意拉了兩句家常,問了問他明兒想吃什麼菜色後,可貞就窩蘇慎懷裡睡著了。這一天,實是太累了。
蘇慎抱著可貞,怎麼想怎麼覺著樂呵。等可貞睡熟了,把藏立櫃裡一個雕著雪竹圖黃楊木匣子和一副畫作取了出來放了床頭小几上,又替小九晏哥兒掖了掖被子,才抱著可貞沉沉睡去。
翌日一早,可貞迷迷糊糊聽到旁邊有嘰嘰喳喳說話聲音,一聽就是小九說話兒。再不想醒也只得咬咬牙睜開了眼睛,卻發現燭光還很亮,肯定天色還挺早,轉過身去摸著小九,沙啞著喉嚨道:“小九怎麼這麼早就醒了?”
話音剛落,就見一大一小兩張蘋果臉出現了自己面前,下意識就躲了一下。
剛想問怎麼了,一臉驚喜小九和揉著眼睛晏哥兒已是撲了過來了。
“娘,我記得你生辰了。”晏哥兒首先一把抱住了可貞。
“娘,小九也記得娘生辰了。娘看,這是我特地給娘打瓔珞呢!”小九也不甘示弱,趕緊揚起手裡瓔珞往可貞面前送。
晏哥兒一見姐姐送出了瓔珞,急了,從可貞身上爬了起來,跪坐了床上,朝著可貞身後拍著巴掌,“爹爹,爹爹,我畫,我送娘畫。”
到了這會子,可貞已是明白了過來了。
原來今兒已是四月初四她生辰了,怪不得昨晚上三人奇奇怪怪,那麼多悄悄話不讓她聽了,她還想著究竟是做什麼壞事兒了,沒想到竟是因為這個,又順著兩個小目光轉過身去看蘇慎。
蘇慎正沒好氣,可貞如此護犢子,她眼皮子底下喚醒兩個小傢伙他容易嘛!好容易喚醒了兩個小傢伙,明明之前是說好了還有一套說辭。結果千交代萬交代,他“花燦金萱”、“芝皆秀毓”賀詞都還沒說出口,就被這兩個小東西給壞了氣氛了。
又見可貞看了過來,只好把小几上匣子並一副畫作遞給可貞,“蘊兒,今兒是你生辰。”
可貞看著面前瓔珞、畫作和匣子,心裡歡喜是不言而喻。
連自己都沒有記得自己生辰,可這三個活寶卻都記住了。
笑著依次雙手接了過來。
仔細一看,小九竟給她打了一條瓔珞,這可是小丫頭頭一遭打瓔珞,也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開始偷偷摸摸打,自己竟一丁點兒都不知道。
一大兩中兩小五隻五彩蝙蝠,每隻蝙蝠下頭都綴了一枚寶石。可貞一看就知道這些寶石都是歷年來她拿給小九玩。
重重親了親小九,“謝謝寶貝兒記得娘生辰,我們小九都會打瓔珞了呢,這打真好真好看,結子勻稱,顏色也搭配好,娘太喜歡了。”
小九捂著被可貞親過地方咯咯咯樂著,眼睛亮晶晶,顯然可貞喜歡讓她很受用。不過瞬間,她都笑不出來了。
只不過,可貞沒注意到這個。收起瓔珞後,又展開晏哥兒畫作看了看,是晏哥兒畫慣了他們一家四口人像。
晏哥兒小時候不知道爹爹是什麼,可貞就畫蘇慎素描給他看。
含笑蘇慎,看書蘇慎,抱著晏哥兒蘇慎,都給他畫過。
然後慢慢,晏哥兒就喜歡畫人像了。而且或許是自來沒有這般團聚過吧,所以還喜歡把一家子畫一起。
其實他畫也實是簡單,一個圓圈然後一豎兩撇兩捺就是個人了,容易很。
而眼前這幅畫,雖然還是和以往畫作都一樣,除了分清高矮,根本分不清男女大小。畢竟還是小孩子,這會子還完全沒有比例概念。只不過,也是有顯著不同。畢竟這次畫紙上乾乾淨淨,一點墨漬都沒有。而且圓圈也很圓,直線也很直。
攬過晏哥兒腦袋,他額頭上重重吧嗒了一口,“畫真好,乾乾淨淨,要表揚一個。”
晏哥兒小雞啄米似得連連點頭,咯咯咯大笑了起來。
可小九卻還是笑不出來,因為這會子她已是反應過來自己和爹爹弟弟還有好幾句賀詞都忘了說,這可是昨兒爹得千交代萬囑咐一定要記得又偷偷瞄了眼臉色好像不大好看蘇慎,抿了抿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