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了一包棗煎餅,一進門就贊起了可貞來。說可貞能幹,這才一天功夫,家裡家外就都收拾妥妥了。
恭維了一車子話後。又問可貞習不習慣這裡氣候,“這裡春天雖然風大些,可到底冬無嚴寒,夏無酷暑。雖臨著大海,可卻不潮溼。住久了。渾身舒坦,真是不想走。”
說到後突然意識到自己說溜了嘴了,真是,若能走誰會不想走,登時有些訕訕。不過聽著可貞也贊這裡氣候宜人空氣清,立馬又應承了兩句笑著說起了這裡吃食來。
“我和太太一樣。也是南方人,夫家孃家都湖南。按說也是吃慣了魚蝦,可剛來時候。就是吃不慣這海腥氣魚蝦蟹。只不過這日子一長,還別說,真是有滋有味。就像那用牙片魚做糟溜魚片,還有蝦籽海參、燒蠣黃、燴烏魚蛋,保證吃了第一口就想第二口簡直就停不下嘴。還有那煎餅餑餑。剛來時候怎麼著都咽不下去,只覺著粗都卡喉嚨。可現如今。還真是離不了了。尤其是拿單餅卷著爆熟了黃河口刀魚吃,那滋味,是一絕啊!”
可貞細細聽著,抿嘴笑道:“習慣成自然。再說了,‘要待吃好飯,圍著福山轉’,這膠東菜可是天下聞名。”
“可不是這話兒!”周太太被可貞這麼一說,立馬勁頭足,一拍大腿,又眉飛色舞了起來,“咱們食堂裡管廚、掌灶祖輩就都是咱們掖縣有名廚子,但凡膠東菜就沒有拿不出手,就是其他菜色也是看一遍聽一遍就會了”
可貞已經有些明白這周太太來意了,也不多說,只是微微笑著聽著她說話。
周太太把食堂裡管廚、掌灶大廚子拿手菜噼裡啪啦說了一通後,眼見可貞只是盈盈笑著,並沒有太大反應,慢慢便住了嘴了,轉而和可貞說起了這南北差異來。
可貞略略有些詫異,不過面上卻是不顯,附和著周太太長篇大論了起來。
周太太這口若懸河之際,心裡也噼裡啪啦撥動著算盤珠子。
剛剛這一進門,稍稍打量了兩眼,她就對自己今兒來意很有兩分把握了。
昨兒沒機會仔細打量,可今兒進了正屋,一眼掃過去,堂屋裡擺放著清一色白木紅漆傢什。雖然是整堂傢什,可這木料實是不大能看。
那長案上高几上擺也不是什麼古董老瓷,顏色是鮮亮,可不值錢總是真。
又見可貞身上衣裳料子又只是幾兩銀子一匹綾子,頭上也不過就一支赤金累絲嵌紅寶石簪子,一朵赤金累絲嵌紅寶石蟹爪釘鬢花和一對小巧赤金燈籠耳墜兒。
紅寶石倒是紅豔豔,可累絲首飾,又能有多重,卻完全沒想到累絲工藝有多複雜。
再聯想前頭那位清一色雞翅木傢什、舊窯老瓷,再加上前任曹太太那滿頭珠翠滿身綾羅便覺著可貞但凡知道了食堂裡吃食有多豐盛,再知道了價錢,肯定是會動心,畢竟當初連那樣有錢曹太太都是心動。
可卻沒有想到,可貞竟只是身不動膀不搖說了幾句場面話就罷了。
不過,只心思一轉,她就定下心來了。這樣大好處,連人家手裡千兩金萬兩銀進出當家太太都心動很,還怕她這麼年紀輕輕小媳婦不眼熱不成!
再說了,這麼難說動,自然是要多說項兩回才成。如此一來,這進益自然不就多了麼!
想通了關節後,也不再圍著食堂轉了,又和可貞說起了掖縣溜黃菜和苜蓿蟶子來。
只不過,還是吃。
下午加~
*d^_^b*
正文 第三百五十九章 詫異(加更)
說了半晌話,臨走時候,可貞讓人裝了一匣子藤蘿花餅給周太太帶了回去。
周太太見了眉開眼笑。
親自送了她出了垂花門,桐月急忙跟了進來,把之前剛起了個頭話繼續了下去。
剛剛桐月剛說到廚院裡管廚找上了任罡,周太太就過來了。
雖沒繼續下去,可已是有桐月起頭墊底,再聽了周太太那幾車子話,尤其是說著食堂裡伙食如何如何好,海產如何如何多,內地如何難得價格如何貴,可貞哪裡還會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
無非是管廚知道了昨兒自家自己開伙了,今兒又聽說家裡請了人來砌灶頭收拾廚房了,知道自己不會去食堂搭夥了,想找了人來疏通疏通罷了。
結果,任罡泥鰍似,滑不留手,沒替他搭上楊宗線,於是想來想去,便想去走八面玲瓏周太太路子了。
又去看那棗煎餅,不由得搖了搖頭。
不過,這頭還未曾轉回來呢,羅叔和關師爺湯師爺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