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灃州”席惜之像是想到什麼,一抬頭,說道:“師傅他是去灃州。”
這條路乃是去灃州的必經之路。
如果席惜之沒有猜錯,師傅肯定是趕去灃州。只是有什麼東西吸引著他,非讓師傅前去一趟?
席惜之越發覺得灃州的洪災,定有蹊蹺。
安宏寒的臉色也有些沉重,能讓一個飛昇的修仙者前去,那麼灃州一定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不過,他倒是想要見一見席惜之的那位師尊。
馬車的空間並不是很大,而車廂之外,只是隔了一塊木板。擔心被人發現,在跟安宏寒解釋清楚之後,席惜之又選擇變回了貂兒。
席惜之軟綿綿的趴著,閉著眼,順著筋脈檢視自己體內的靈氣。
本來因為和吳建鋒打鬥,損害了不少靈氣。但是席惜之發現,在同安宏寒去清沅池走到一遭後,自己靈氣已經恢復到原有狀態,而且還傾向於飽和。
靈氣一旦溢滿,之後只需要一個機緣,便能夠結出內丹。
席惜之這幾日一直想要突破瓶頸,成功結出內丹。可是任她怎麼修行,靈氣始終沒有任何轉變。今日得知了師傅的訊息後,更加堅定她結出內丹的心。
一場洪災,害得百姓們流離失所。
馬車又晃晃悠悠行駛了四日,所過之處,偶爾能夠看見幾個衣著破爛的難民。
席惜之兩隻後腿蹬著安宏寒的大腿,前爪扒在車窗上,一路看著幾個難民遠去。
凡是席惜之瞧見,都會朝著他們擲出去幾錠碎銀。
對於某隻貂兒抓住銀子,往外扔的舉動,安宏寒最開始沒有反對。只是到了後面,有幾個難民為了爭奪銀子,而大打出手拳腳相交的時候,安宏寒給了席惜之的小屁屁一巴掌。
“灃州難民有千千萬萬,難道你以為我們的銀子,足夠接濟他們?”人類在面臨窮途末路的時候,只要看見一丁點生存的希望,都會奮力去爭去搶。
現在距離灃州,還有三分之一的距離。好在難民的數量並不多,否則那群人就不單單只是搶地上的銀子,而是直接選擇打劫他們。
“關於難民的事情,朝廷自有安排,不用你去操心。”安宏寒將緊緊趴在車窗上的某隻貂兒,給拽了回來。
席惜之又嘆了一口氣,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在她的字典中,當然是能救就救。
坐在車廂外面的林恩,手裡捧著一張地圖,地圖上標註的乃是風澤國的全貌。手指移動到他們所在的位置,林恩認真分析了一會,喊道:“陛下,天就快黑了,在前面兩公里處,有一個小鎮,今晚我們要不要去那裡休息一晚?”
自從離開皇都以來,他們都是日夜不分的趕路,還沒有在任何城鎮停留過。
好幾日沒有捱到暖和的棉被,任誰聽了,都覺得是巨大的誘惑。
安宏寒自幼習武,即便馬不停蹄的趕去灃州,也能堅持住。但是與他們同行的卻有兩個丞相,以他們兩人的體力,只怕再這麼折騰下去,還沒到灃州,人就奄奄一息了。
考慮到這一點,安宏寒朝著外面,道:“就這麼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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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小鎮子裡做生意的店鋪打烊得都比較早,天剛入夜,街道兩旁已經沒有幾間開著的店鋪了。
車輪聲咯吱咯吱的作響,在寂靜的夜裡,非常的響亮。
安宏寒他們尋了一間客棧,向掌櫃的要了五個房間住下。安宏寒和兩位丞相各一間,林恩和胡屈擠一間,還有一間分給了其他兩個車伕。
這個客棧看上去非常陳舊,但好在座椅等東西都打掃得非常乾淨,沒有一點邋遢的跡象。
司徒飛瑜和劉傅清都是上了年紀的人,每日呆在馬車裡,受顛簸之苦,精神越來越頹廢。聽見今晚能夠在小鎮子上過夜,都面露微笑。在小二的引領下,進入自己的房間。
這段日子,屬胡屈和其他兩個車伕最苦最累。他們三個人一聽今晚能夠好好睡一覺,連洗漱都懶得去,直接上床睡覺了。
“小二,打兩桶熱水去主子的房裡。”林恩一邊從包袱裡,拿出安宏寒的洗漱用具,一邊衝著小二吩咐。
小二拍著嘴巴,打了兩個哈欠,“好的,小的這就去。”
小二燒熱水花了一段時間,趁著這時候,林恩已經幫安宏寒鋪好了被窩。
安宏寒站在窗前,若有所思的看著茫茫黑夜,那裡掛著幾顆閃耀的星辰。涼風偶爾刮進窗戶,捲起了一旁的簾子飄舞。
席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