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王爺!”錦瑟含笑應下,快步出了屋並將房門輕輕掩上。夫人對王爺不再像之前那麼抗拒了,這真是一個好現象。真希望夫人能早日定下名份,與王爺相依相伴!
屋外,綠蘿端著燕窩已佇立良久,從那青色衣角消失的那刻起。
錦瑟秀眉微蹙,上前奪下綠蘿手中的端盤,又扯了下她的衣袖,壓低聲音道:“跟我來!”
“聽錦瑟說你近來很貪睡,是身子不舒服嗎?”屋裡,夜月辰擔憂地將手覆在纖舞的額頭,纖舞下意識地往後一縮,夜月辰的手僵在了半空。
“我,我沒事。”夜月辰眼中一閃而逝的落寞讓纖舞一窒,急急地回應道。在這兩個月來兩人相處的模式如多年的老朋友,夜月辰遷就、包容她,盡他所能地寵著她。纖舞對他的在乎也一如這春日裡新生的藤蔓,一點點地在心中纏繞。
夜月辰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施施然坐於榻前,合著薄被將纖舞攬起,環在懷裡,低嘆道:“纖兒,這樣真好。”
纖舞默然,將頭輕輕置於夜月辰肩頭,輕聲道:“夜月辰,就這樣,不要變!”善待自己,不要勉強自己,還有,做纖舞的夜月辰。
夜月辰以額抵額貼著纖舞,歉疚地道:“纖兒,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一聲“對不起”伴著一個輕吻落下。
“不”紗舞氣息有些紊亂,以手在兩人之間隔出一點間隙,“不可以這樣。”
夜月辰略一閉眼,深吸了口氣,雙手扶著纖舞的肩,鄭重地道:“不管真心與否,我確實娶了其他女子,這一點無從抵賴中。姚雪柔你該明白我為何娶她,這種方式,呵,的確是卑鄙了些。至於雅蘭,既然我已娶了她就不可能無端休了她,舞兒,這點,我真的很抱歉!我”我可以不再碰她卻無論如何也無法忍受你的離開!夜月辰眼神灼灼地看著纖舞,裡面的佔有、執著如雄雄烈火,帶著毀天滅地之勢,讓人害怕卻心疼。
對夜月辰的愛,底線在哪,連纖舞自己也不清楚。此時的纖舞就像是受到外界刺激的烏龜,急欲縮回龜殼裡。“我知道,我知道!”纖舞哽咽地打斷他,“我沒有要你休了她我只是,我只是不知道不知道要如何面對你。”
夜月辰心疼地撫著她的頭,“就這樣便好,在我觸手可及的地方,讓我看到你。”這樣就夠了!給不起你唯一的我,只希望能好好守著你。
皇長孫一落地就受到夜曦帝及朝廷各方勢力的關切,滿月酒自是熱鬧非凡。
夜月宇似是有心看戲,特意差人到北辰王府請了纖舞。纖舞對國書一事毫不知情,對此惑然不解,夜月辰也不多做解釋,只道是走個過場。春寒料峭,夜間還是有幾分陰寒,夜月辰囑纖舞多加了件衣衫,出門前又為她披上披風。
皇侄滿月,作為皇嬸,侯雅蘭和姚雪柔自是要出席的。侯雅蘭妝容精緻,一襲鵝黃色抹胸腰羅裙,腰束素色絲帶,外面披了件粉色披風,整個人看起來明豔照人。相比之下,一身淡藍對襟襦裙外罩白色大袖衫的姚雪柔就顯得黯然失色了,經那次以死相脅未果後,姚雪柔被夜月辰禁足,整日閉門不出,憔悴的臉色怎麼也遮掩不住,令人心疼。
投去一眼恰好與姚雪柔目光交接,僅一瞬,對方已平靜地轉移了視線,緩步走向馬車,那平淡的一眼如冬末最後一片雪花,融在心中,沁心的涼。纖舞看著那個瘦削的背影,徵愣良久。
“夫人?”錦瑟輕喚,提醒道。兩位側妃早已上了馬車,旁邊隨侍的僕人也將東西整理好了,而夜月辰則略顯擔憂地看著纖舞的方向。
似感應到那道目光,纖舞看向夜月辰的方向,安撫一笑,由錦瑟攙著上了另一輛馬車。
車輪軲軲地轉開,兩駕精緻的高棚馬車不疾不徐地往南宇王府行進,夜月辰騎馬行在前面,蕭翼緊隨其後,而眼角餘光始終落在後方的馬車上。
文武百官悉數到場,攜了家眷,整個南宇王府熱鬧非常。宴會安排在王府的後花園,三、四十桌大規格的金絲楠木桌有序地排序列著,已經上了部分飯前的水酒及瓜果、糕點。未等外侍通傳,幾位大臣便瞧見夜月辰,忙起身行禮:“北辰王安好!”
“幾位大人免禮,今日是皇長孫彌月之喜,普天同慶,大家不必拘束!”夜月辰笑道。
其他欲起身行禮的大臣聞得這話停下動作,朝夜月辰點頭示意後又繼續之前的話題,笑談開了。雲慕楓與侯佳燊相鄰坐著,正在說著什麼,一桌的還有太傅羅恆與雲慕楓的幾名門生,見夜月辰來了,雲慕楓點頭一笑,示意他過去。
開明如夜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