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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散了,看了看鏡子裡的自己,嗯,面板水水嫩嫩,白裡透紅的,看來最近這段時間教養嬤嬤的努力沒有白費啊。一頭柔順的長髮被細心梳理後直直地垂在肩側,遮住了小半臉頰,襯得自己的臉越發小巧了。夜月熙滿意地起身,伸了手,由喜兒為自己著上夜月辰送來的廣袖流仙裙。淺紫的裙襬層層疊疊,拂動之間,漾起輕淺的漣漪,夜月熙淺淺一笑,自己終於成年了呢。

到了行禮的緋雲閣,觀禮的大臣及命婦們皆已就座,夜月辰竟是一件玄色衣衫,姿態閒適地坐於主位之上,正笑意溫柔地看著她,眼中滿是關愛與欣慰。夜月熙眼眶發熱,朝夜月辰的方向略一低頭行禮,緩緩往正中的高臺走去。逶迤款款,恬靜典雅,行動間紫波輕漾,自有一股風韻,夜月熙無疑成了場中的焦點。對此,當事人神情淡淡,顯得有些心不在焉,卻在目光不期然地與那人相接之時猛地一頓,又立即狼狽躲開,暗垂了眸。身邊隨侍的喜兒輕喚道:“公主,發生何事了?”

“走吧!”收斂心神後,夜月熙極快地回道,腳下的步子也稍稍加快了些。

高臺正中便是笄者席,四周遮以淡紫輕紗,營造出一種神秘之感,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裙襬,夜月熙略轉了頭,俏皮地朝夜月辰笑笑,而後由侍女扶了,登上高臺,跪坐於笄者席上,旁邊的兩名侍女便將輕紗放下,遮住了夜月熙的容顏,只留下個模糊的身影。笄者席正前方設了香案,上置香爐及盥、洗器,棉巾各一。

夜月辰略一點頭,曾德福會意,往前走了兩步,朗聲道:“公…主…行…笄—禮!”樂作,一華衣命婦走出,盥洗兩手,向主位上的夜月辰行禮後,慢步登上高臺,纖背挺直,姿態優雅。兩旁的侍女掀起輕紗簾子,禮官奉上玉梳、羅帕和發笄,命婦執了玉梳,為夜月熙悉心梳理了番,吟誦道:“令月吉日,始加元服。棄爾幼志,順爾成德。壽考惟祺,介爾景福。”而後,鄭重地跪於席上,細心地將夜月熙的青絲並起,簡單挽了個髻,並將簪上髮釵,繼續道:“吉月令辰,乃申爾服。敬爾威儀,淑慎爾德。眉壽萬年,永受胡福。”事畢,命婦躬身退於一旁。侯君竹作為丞相,代表百官到高臺上,接過禮官遞過的醴酒,念祝辭曰:“甘醴惟厚,嘉薦令芳。拜受祭之,以定爾祥。承天之休,壽考不忘。”

侯君竹的音質若溫玉之聲,溫潤如泉,一點點在心中瀰漫開來,直到將整顆心浸染。夜月熙只覺心中某點隱隱作痛,鼻頭也開始泛酸了,微低了頭,直盯著腳尖,直到把眼中的溼意逼盡,行拜禮,接過醴酒,象徵性地沾了唇,跪著把酒撒在地上作祭酒,神情專注而莊重,目不斜視。對於這樣的有意疏遠,侯君竹心中有些失落,解嘲般地笑笑,退回到賓客席。

之後侍女奉上一碗米飯,夜月熙輕啟薄唇,象徵性地吃了點。起身向臺下眾賓客行謝禮,觀禮者回禮。夜月熙出生之時夜曦帝破格為她取了字,是以至此,儀式已成!夜月辰溫和地吩咐道:“送公主回宮吧!”

行正賓客坐席旁,隱約聽見一位大臣與侯君竹的玩笑之語:“丞相也快到而立之年,不知可有中意的女子?”心中猛然一沉,苦澀一笑,餘光淡淡掃過他的臉,那樣沉穩和煦的笑彷彿離自己越來越遠了。近來也曾聽宮人們私下談論他的婚事,聽說他似有意與兵部尚書聯姻,看來好事將近了吧。左手輕撫上頭上的髮簪,夜月熙清淺一笑,心中已下定決心。

四月,夜月與凌國訂立和約,並處而立。八月,為鞏固兩國關係,凌國國主凌荊歌提出兩國聯姻的要求,替其堂弟平陽王向夜月熙求親。國書送抵雲都之時已值宮禁,不得內入,使者只得先送到丞相府。

侯君竹此人稍有些起床氣,被管家叫起來,劍眉略皺,面沉如水。使者有些畏懼,急急解釋道:“稟丞相,這是凌國快馬加鞭送來的國書,可眼下已是宮禁時間,卑職怕誤了事”

從信使微顫的手中接過信箋,侯君竹的睡意去了大半,那一方凌國國主的印鑑紅得刺眼,讓他心裡湧出一些不安的情緒。當日的議和來得詭異,皇上突然拋下政事趕往前線,十日後便從前線傳來議和的訊息,沒有城池領土分割,亦無戰爭賠付,邊境保持現狀,允許兩國商貿往前,甚至還統一了貨幣,這種無血的和平來得過於容易不禁讓人懷疑。淡淡地打發了信使,侯君竹拿了國書回了書房。

猶豫片刻,侯君竹取了一旁的燈罩,拿起信箋在燭火上方微烤了下,直到蠟印熔掉,細心取出裡面的信紙檢視,卻又在片刻後將信箋拍放在桌案上胸膛劇烈地起伏著,也不知是為了信中的求親而怒還是為凌荊歌背後的用意而怒。那個平陽王他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