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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五月的天氣並不燥熱,尤其在黃昏時分。初夏的風暖暖的,浸入玉蘭花幽幽寧逸的清香,吹散在T大的校園裡,輕輕拂在穿梭其中的行人身上,彷彿能透過筋骨,瀰漫進骨髓深處。紫羅蘭花藤下的泊伊長廊上人來人往,除了散步的老教授和約會的情侶外,大多數人行色匆匆,畢竟想要在這所全國著名的高等學府內嶄露頭角,不但要有天分,還得勤勉努力才行。

然而此中卻有一個突兀的身影,那是個瘦高修長的女孩竟似失了魂似的,步履之慢,彷彿每一步都有千斤之重。

落日的餘暉散在她的身上,帶著些與周圍景緻不同的寂寥,柔順的短髮服帖的遮住了額頭,細長的眼睛帶著蕭索的冷意空洞的望著前方,濃密的睫毛彎著好看的弧度,小巧的鼻子倔強的挺立著,溫順的五官有著說不出的清秀,只是在細看下,蒼白無血色的面容竟有些駭人。

“亭亭;亭亭。。。。。。。啊,真是你啊!”

顧亭亭聽到有人大喊自己的名字,渾身一震,從朦朧的意境中醒來,下意思回過頭去,只見一個長髮飄飄,眉眼精緻的女生正笑嘻嘻地向自己跑來,一邊跑著一邊張牙舞爪的揮著手,生怕別人看不到她。原來是呂曼那個小丫頭!

今天呂曼穿著一身清爽的初夏新裝,登著十幾厘米的高跟鞋,可這麼淑女的裝扮穿在古靈精怪的呂曼身上也難免變了味。顧亭亭想對呂曼扯出一絲笑容,只是面部表情過於僵硬,以至於看起來到像在哭似的。

呂曼走進後才發現顧亭亭神色不對,忙問道,“亭亭,怎麼啦你瞧瞧你,這麼失魂落魄的,幸虧是我瞧見了,要是被高逸航那個魂蛋看見了,不笑話你才怪!”

顧亭亭咧了咧嘴角,本想轉移話題調侃呂曼今天異常淑女的裝扮,卻感到嗓子啞得生疼,說不出一點話來。

呂曼見顧亭亭也不言語只是低下頭來,臉頡隱約有淚痕。不由地為好姐妹擔起心來,“是不是你博導又罵你來著,別想太多,她就一滅絕師太,又處在更年期,整天嫉妒咱們的青春年少”

可沒等她說完,便被顧亭亭那嘶啞的嗓音打斷了,“他回來了”

呂曼愣了愣神,便瞬間知道了那個人是誰。他們三個算是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只是她和蘇哲然總是不對盤,互相看不順眼。

其實蘇哲然陽光帥氣又帶著些驕傲不羈,是她最喜歡的那一型,可是蘇哲然太孤傲了,待人雖彬彬有禮,卻客氣中透著疏離,對亭亭還好些,可對自己就總是一幅冷清的模樣,自己小時候總是嫉妒得發狂,後來索性不再想了,只是開始厭煩那張俊逸非凡的面孔,總覺得蘇哲然完美地過分,如同一個披著人皮的鬼魅。

所以後來每次見面,呂曼總是橫眉冷對地挑他的刺,幸好有顧亭亭在中間調和,倆人的關係才不至於太僵。呂曼一直以為蘇哲然會和亭亭在一起,以至於後來聽到倆人各自戀愛的訊息後,死活都不相信。確定是真的後,呂曼再次認定蘇哲然就是一人渣,賤男,偽君子。

她也開始同情起顧亭亭了,因為她知道顧亭亭是愛慘蘇哲然了,這些年來,顧亭亭和異性的交往總是禮貌而又疏離,唯一的戀愛就是和高逸航十年前的那次,而高逸航也預設了他們是做樣子給蘇哲然看的。

這次看到好友幾年不見的落魄樣,呂曼心裡跟明鏡一樣,暗暗哼了一聲,恨不得給蘇哲然扇幾個耳光。挽起好友的胳膊,就當沒聽見亭亭剛才的話,呂曼巧妙地轉移了話題,“亭亭啊,顧伯伯身體還好麼?上次他還說要交我正宗的顧氏槍法呢!”

顧亭亭疲憊地點了點頭,帶著歉意的笑容對呂曼說道,“阿曼,我想一個人走走。”

呂曼微微皺了皺眉頭,她知道自己的這個好友雖然平時大大咧咧,看起來沒心沒肺,跟個男孩子似的,但其實卻心思縝密,繞有千千結,又愛固執地去鑽牛角尖,這點怕是和自己像得緊。

蘇哲然之於顧婷婷便和蕭昔宇之於自己一樣,縱然是個打不開的死結,也依然要死死抓住不放,捧著顆破碎的心再把它一絲一線的縫好。呂曼知道亭亭想一個人靜靜地舔舐自己的傷口,亭亭曾對她說過,一個女人在沒有遇到真心疼愛自己的男人之前,只能像男人一樣活著。所以亭亭才會剪斷自己的長髮,驕傲地固守著自尊,將一門心思全撲在學業和科研上,甚至為了逃避顧伯母的相親,固執地讀了博。

呂曼明白她是個執拗的性子,便不在勉強,嘆了口氣,“那我先走了,你要是不想回家的話,晚上住我這兒吧。”

顧亭亭倦然的點點頭,向呂曼揮了揮手,想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