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的雪。保溫盒裡的餃子依舊溫熱,卻暖不熱她微涼的心境。
沒想到她這沒來由的第六感就這樣應驗了,從此,他和她就像倆條相交的直線,在交點過後,漸行漸遠。不久,他便和校花蕭昔雪戀愛了,倆個如此優秀的人彼此傾慕,多麼理所當然!是啊,王子本就應該和公主在一起,這樣才合乎常理。而她只是個拿不上臺面的小矮人。那一對碧人不論走到校園的哪個角落都那麼耀眼,刺得她眼睛生疼,幾乎睜不開來。
亭亭終於明白,原來這世上最無奈,最酸澀的事莫過於看到曾經專屬於自己的位置被別人毫無保留地取代。
俊朗帥氣的少年騎著單車載著笑靨如花的女孩兒從身旁經過,多麼美的一道風景啊!可對她來說,卻異常的刺目惡寒,就像見了蕭索的秋風秋雨一樣。因為在她眼裡,蘇哲然騎著車目不斜視地從她身邊呼嘯而過,完全把她給無視了,更過分的是,他的後座,原來專屬於她的位置,已經坐了另一個女孩兒,還是她玩得不錯的好友,蕭昔雪。
驀地,光影旋轉,她感到自己又回到了那個噩夢中。她跑向蕭家的那群狗,以為他會回過頭來拉她,可他牽著蕭昔雪走得決然,背影筆直,看都沒看她一眼。她被蕭家的狗群圍住,狗吠聲此起彼伏,恐懼如蠶殼般一點點將她包裹,想趕緊離開,不想卻被一隻狼狗狠狠地咬住,傷口一下子被扯開,血流如注,她感到一陣眩暈,有人抱著自己擋開了狼狗,她心裡明知道那人是高逸航,卻還忍不住幻想著是他回來了,不由地叫出了聲。
夢中的場景如此真切,亭亭雖在熟睡,周身卻忍不住顫慄發抖。蘇哲然把她放到臥室的床上,正準備去客房睡,卻聽到她不安地叫了起來,“哲然,不要走。哲然。。。。。。”
蘇哲然回過頭,便看到她眉頭深鎖,睡得極不安分的樣子,心猛地一窒,不由地坐到床頭邊,伸出手,指尖摩挲過她柔軟的髮絲,擦過她的眼簾,那姣好的五官在他的指尖,一寸一寸,那麼清晰,那麼刻骨銘心。他深深地吸了口氣,低聲道,“對不起,丫頭。。。。。。是我不好,我當初不該。。。。。。”
低下頭,眷戀的望著她,眼底有一絲淚意,“丫頭,我一直都愛你。”
輕柔的夜風吹散了他低沉的表白聲,熟睡的人並未聽到,只是那緊鎖的眉頭卻在他的輕撫下漸漸舒展開來。長達十年的音訊全無,乍一相逢便想相伴一生,對她未免太過敷衍,可不論如何,他會一點點地向她證明。他側身躺倒她的身邊,輕輕地環住她,安靜地看著她的睡顏。今夜對他來說,註定無眠。
翌日清晨,暖暖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纏繞在繡著淡雅花紋的素色窗簾上。顧亭亭覺得眼皮重得抬不起來,被衣服緊梆梆的裹了一夜,渾身都叫囂著不舒服,四肢乏力,宿醉後頭痛得想要炸開。驀地清醒了一下,這是在哪啊?這床好大好軟,不是自己的床啊!羽絨被的面料是上好的蠶絲,輕盈柔軟,還透著淡淡的薄荷清香。
亭亭揉了揉眼睛,偏過頭,便瞅見蘇哲然穿著水藍色的家居服,優哉遊哉地坐在靠近床邊的躺椅上,眼下透著些微青但看得出精神極好。亭亭這才意識到自己昨天在蘇哲然背上睡著了,趕緊檢查一下自己的衣物,謝天謝地一切完好,暗自吐了口氣,幸好自己沒有睡著後脫衣服的怪癖。
“早安。”
他走過來,眼角笑意影影綽綽,把手上那本厚厚的書放回紅木書架上,轉過頭對她說,“丫頭,想吃什麼早餐?”
亭亭驀地呆住了,心裡冒起好多幸福的泡泡,飄啊飄,滿滿地快要炸裂開來。就這樣呆愣了片刻,她才不好意思起來,“隨便出去吃點吧。”
哲然笑著搖了搖頭,一臉不以為然,“冰箱裡有食材,想吃什麼,我做給你,外面的飯不乾淨,還是在家裡吃吧。”扭過頭,用質疑的眼光瞧著她,“丫頭,我真的嚴重懷疑你是不是醫學生?”
亭亭伸了個懶腰,無所謂地說道,“可我不會做飯啊,難道你會。。。。。。?”
哲然點了點頭,低啞地笑了一聲,“在國外時學的,這些年我聞到漢堡的味道就想吐,還是中餐好,永遠都吃不厭。”
“我去給你打下手。”亭亭想趕緊從床上起來,只是找不到自己鞋子,小鼻子微微地皺了一下。
哲然蹲下來,不知從哪裡變出了一雙嶄新的女式拖鞋,遞到她的腳邊, “快去洗漱吧,粉色杯子裡是給你新添的洗漱用品。床頭櫃上有剛煮好的咖啡。”又拍了拍她臉頰上的枕頭印,笑得更
開心了,“丫頭,你就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