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有司馬宣的手諭,但是,到了現在她卻覺得,便是拿出來,也沒有什麼意思。
畢竟打從內心來說,她便是存了算計十七的心思在裡面。
不可否認,十七是個好的將軍。
一旦是他接受的事,他便執行得很徹底。
到了傍晚的時候,鍾無雙一行,已經到了胡城的外圍。
趁著餘暉,鍾無雙隨著十七爬上高山之顛,將五胡部族的排兵佈陣之法看了個清楚。
從他們看到的情況來看,五胡部族首領的營房處於陣營的中間,但略為靠近後方。
鍾無雙一再叮囑十七,要他務必讓手下每一個甲士都要記清楚,五胡部族首領營房的位置。然後,她讓十七將出動的時間定在丑時。
鍾無雙之所以選擇此時出擊,自然是因為,這段時辰以內,是人抵抗意識最為薄弱的時候。因為這個時辰的人,才入睡不久,正是好夢正酣的時候。
鍾無雙又讓十七將沿途所購水牛的尾巴上全部繫上易燃的火把,分成三批。
同時將十七的兩千鐵甲騎士也分成三拔。
其中兩拔各為一百甲士,其中一拔,鐵騎甲士一千八百人。
其時,這些北王鐵甲之士俱已矇頭蒙面,蓄勢待發。
丑時一到,十七一聲令下,各有兩百鐵甲騎士,將牛尾巴上的火把點燃,然後驅牛一百,朝左右手兩側進攻。
餘下的一千八百名鐵甲之士,也驅了五百頭火牛,直衝五部族陣營的正後方,也就是五胡部族首領的營帳而去。
出發之前,鍾無雙再三交待:不可戀戰,目標,五部族的首領。只要將五部族的首領生擒到手,那麼便可以不戰而勝。
同時她又再三強調,一定要讓火牛先衝擊五胡部族的陣營,兵士隨後跟進。務必尋到五部族的首領,要生擒之,萬不能傷他的性命。
因為鍾無雙的目的,不過是以牙還牙。
她想著,只要有辦法將五胡部族首領抓到,那麼便不怕五胡部族的精銳之師不退兵。
可是一旦不小心讓五胡部族首領死於亂戰,則有可能引發五胡部族的精銳之師報復,如此則前功盡棄了。
終於,十七率領著兩千甲士,驅趕著五百頭牛出發了。
鍾無雙在十七留給他的甲士陪伴下,蹬上高山之顛,遠遠地望著戰場上的一舉一動。
這次戰役,果然如鍾無雙預料的那樣,勝得沒有一點懸念。
在火牛的衝擊下,五胡部族的陣營,先是南北兩面慌了陣腳。就是他們驚惶失措之時,陣營的正後方也有火牛衝擊而來。
他們怎麼也想不到,那些平常用來拉車,無比溫馴的牛,怎麼會象瘋了一般,橫衝直撞地衝入陣營之中。
當那些屁股後面著了火的牛,跟瘋了一樣衝過來時,那勢頭,如天降奇兵,讓那些自顧不暇的五胡部族的精銳之師措手不及。
他們還不曾回過神來,便已經人首分離了。
有火牛開道,十七的鐵甲騎士以最快的速度逼近五胡部族首領的帳房。等到他們回過神來之時,亮晃晃的銅劍,已經好端端地架在那首領的脖子上了。
到了這個時候,五夷部族忙不迭地吹響了號角。
原先激鬥中的兵士們,一個個不知所為地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在山頂上,冷冷地看著這一切的鐘無雙,早在那火牛衝過五胡部族首領的營帳時,她便快步下山了。
待到戰場之上的號令聲傳來,已經端坐在馬車中的鐘無雙,對隨侍甲士吩咐道:“走吧,我們去胡城。”
一片安靜中,一輛馬車“嗒嗒嗒”地朝著戰場正中駛去。
隨著馬車向陣營中間推進,那些停止激戰的蒙面甲士朝它迅速地靠攏。漸漸地,跟在馬車後後的蒙面甲士越來越多。
而那輛馬車,卻仍然不緊不慢地,以它固有的方式,來至陣營中間。
那裡,有五名鐵甲騎士馬尾相依,圍成一團。
而五胡部族首領,赫然坐在一位蒙面鐵甲騎士身前,被一把鋒利的黃銅劍正頂著下額。
他的胸襟上,已經被鮮血沉浸得,一片溼粘。
馬車緩緩駛到眾蒙面劍士的馬前,終於停了下來。
一隻纖纖玉手拂起車簾,出現在眾兵士眼前的,是一張婦人的臉。
並且還是一個長得頗為好看的婦人的臉。
那婦人緩緩笑著,輕言軟語地說道:“妾,乃南侯公子的姬。前來投奔夫主,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