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低而淺,宛如春風拂面,但是,又如風一般難以捉摸。
一如現在司馬宣的態度,讓鍾媚及跪在殿中的另一個人期待事件下續發展的人,有點摸不清他的意圖。
鍾無雙來不及說話,鍾媚已經搶著說道:“皇上,與夫人私通之人已然伏誅,且斃命於夫人床榻之上。現在已是鐵證如山,夫人還能有何說法!”
鍾無雙所有的好修養,至此已經宣告全然瓦解。
她氣極而笑,提步走向鍾媚。
直走到鍾媚身側,鍾無雙突然提起腳,朝著一臉溫婉,一臉大義凜然地望著自己的鐘媚,重重地一腳踢去。
這一腳,挾著鍾無雙所有的怒氣,因而跌得十分用力。鍾媚猝不及防之下,吃痛滾了出去。
直直地滾到與她同樣跪伏於地的一個宮內侍衛旁邊,被他阻了阻,鍾媚才堪堪剎住滿地亂滾的身子。
這一幕,很是暴力!
大殿中人,無論是侍婢還是侍從,一直生活在皇宮內苑,及以優雅著稱的貴族圈裡,哪裡見過這樣的婦人!
一時之間,眾人驚得張目結舌,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鍾無雙似乎渾然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驚世駭俗的事,她大步向鍾媚走去。
隨著她的走動,司馬宣身側的一個侍從,嘴張了又張,想要叫住她,可回頭一瞥到司馬宣的表情,他便斷然住了嘴。
便是幾個平日負責侍候鍾無雙的侍婢,在見識了鍾無雙的強悍,也一個個側過頭去,露出不忍目睹的模樣。
整個大殿上,只有司馬宣端坐在榻幾後,似笑非笑地看著這一幕。
鍾無雙幾步走到鍾媚面前,她伸出腳,一足踏在扭動掙扎著要爬起的鐘媚身上,那跪在地上的內侍身軀一震,然而卻也不敢再有動作。
鍾無雙盯著鍾媚,冷冷說道:“像你這等蠢物,夫人我不屑於與你記較,便當惜恩。如此不知好歹,三番五次想害我性命,真當夫人我是個吃齋唸佛,不事生殺的善良之輩麼?鍾媚,你錯了。夫人我,從來便不是什麼善類。你此次前去黃泉的路人,別忘了好好反省懺悔!”
鍾媚貴為公主,何時受過這般羞辱。
她當即瞪大了雙眼,蒼白的臉上盡是不也置信之色。
她揚著青白交錯的臉看著鍾無雙,又驚又懼地尖叫道:“皇上求我性命,夫人所幹好事被妾撞破,現在意欲殺姬滅口呀皇上!”
鍾媚眼中淚水汪汪地望著司馬宣。
她捂著胸口,虛弱地咳嗽的模樣,於驚怕之一中,別有一種弱不勝風的美。
只是,她一語落地,鍾無雙便腳下用力,在她背上又重重踩了一下。
隨即,鍾無雙不緊不慢聲音傳來:“我的好事被你撞破!你倒是說說,我有什麼好事被你撞破了?就憑那個死在我床榻上的男人麼?你還真是愚蠢!”
望著淡然處之的鐘無雙,鍾媚的心,開始動搖了。她心裡快速地想,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為何這個婦人,可以這麼從容不懼?
鍾媚心思百轉間,鍾無雙已悠然說道:“正是奇了怪了,你我素來井水不犯河水,從不來往。今日我一去浴殿,你倒是來了。不管不顧地闖我侵殿也就罷了,居然還真是巧,竟然讓你發現,我藏了個男人在床榻之上!如此千古難得一遇之事,竟然叫你給遇上了,你說此事,奇是不奇?!”
鍾媚一驚,正待反駁,可不由她說話,鍾無雙已然掉頭望向跪在鍾媚身側的那個內侍,慢條斯理地問道:“這位一招足以致人非命的高人,請問你何處當差?是負責何處的侍衛?因何夫人我瞧著你,甚是眼生,渾不似我宮殿中人?”
便是鍾無雙自己,也渾然沒有發現,她這一問,貴氣逼人,直帶著一股不容抗拒的威壓。
那侍從的身軀明顯一震,爾後又強自鎮定地回道:“屬下本是宮中侍衛,專事消遙宮中數為娘娘安危。”
“逍遙宮!媚姬的侍從?你是賈粟!”
那侍從一語未盡,鍾無雙陡然打斷他,直問其名。
那侍從一驚之下猝然抬頭,“屬屬下”
“皇上,夫人**後苑,妾等早有耳聞。今日聽人說起,先是不信,妾隨即帶侍從前來求證,不想卻遇上通姦之人奪路而逃,妾情急之下令侍從取他性命,此事千真萬確,還請皇上明察!”
鍾媚的慌亂,已是十分的明顯。
“千真萬確!你還早有耳聞!!媚妾,真是好耳力呀!!!”
鍾無雙掩嘴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