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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王現在知道自己是一方諸侯了麼?北方可知道,一方諸侯當以信義為遵?北王一邊與我夫主稱兄道弟,一邊又劫掠人妻,北王如此行事,便不怕會失信於天下麼?!”
鍾無雙氣極之下,怒詞滔滔一頃而出。
司馬宣的呼吸,陡然粗重了許多,然而他的面色卻更見平和。
“人妻!”
他盯著鍾無雙,笑得隨意,然而卻一字一句地說得清楚,“鍾無雙,你太高看自己了,時至今日,你對南宮柳而言,也不過是個姬妾而已,還算不上人妻。即便是南宮柳有意前來北國求娶你,但是,在無媒無聘之前,你們也不過是私相授受。你,居然還敢自持為人妻!”
鍾無雙氣極之下才待怒斥他,不想司馬宣嗖然回過頭來,他靜靜地盯著鍾無雙,冷冷地接著說道:“鍾無雙,你可知道南宮柳急匆匆地歸國,所為何事?”
鍾無雙一怔,木然反問,“何事?”
司馬宣不及作答,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忽然而至。
兩人同時抬頭望去,一位宗國的宗師領著幾名劍士匆匆而來。
“北王,姬”
似乎突然頓悟到鍾無雙的稱謂已改,現在,她已經還再是南侯公子的姬了,不由訕訕地及時住嘴。
隨即,他朝兩人施禮道:“北王,我家皇后有請女郎一聚。”
宗皇后有請?
鍾無雙突然想起,那天無意中聽到兩位貴女曾說起過,宗王有意將央齊公主嫁與他為後。
她們還說,司馬宣對天下霸主之位的興趣,大過於成為天子之婿。
難道,司馬宣早就知道宗王有意將央齊公主嫁給他為後,所以所以他才找到自己這個歹命的炮灰,華麗麗地演了那麼一出!
鍾無雙猝然抬頭望向司馬宣,只想從他的臉上,能揣測出那麼一星半點的蛛絲馬跡。
然而,司馬宣也看了看她,臉上表情未改,只是淡然地衝來人冷冷地點了點頭,然後一手將鍾無雙託上馬,隨即翻身跨坐在她身後,揚鞭朝宗王宮馳去。
兩人一騎,隨著那宗國派出的宗師跟劍客,直奔騎到宗王宮前,司馬宣這才下馬,將鍾無雙託了下來。
望了望已恢復一臉平靜的鐘無雙,他嘴唇微張,最終卻什麼也沒有說,徑自驅馬而去。
對於宗皇后要說什麼,鍾無雙已經隱約猜到了幾分。
只是,事到如今,已經沒什麼好怕的了,該面對的總要面對。
想到這裡,鍾無雙深吸了一口氣,邁步隨宗國的宗師走去。
入了王宮的內堂,隔著一層簾子,裡面隱約坐著一個風姿綽約的婦人。
宗師已經止了步,只衝裡面揚聲稟道:“女郎已經請來,皇后可要宣見。”
在鍾無雙看來,這些莫名其妙的禮儀,簡直就是脫了褲子。
明明是宗皇后叫人請她來的,現在她來了,宗皇后倒還要裝模作樣地擺出一副貴人的姿態,考慮要不要見她?!
鍾無雙只覺得,這些皇室貴婦,也盡是些拿捏作態的俗人。
鍾無雙心中正不停腹誹,那宗皇后已經在裡面輕聲說了句:“讓她進來罷。”
早有世婦侯在那裡,聽了宗皇后之言後方一掀簾子,鍾無雙只得硬著頭皮,懷著視死如歸的心情,一咬牙,往裡走去。
昏暗的內堂上,宗皇后端著架子,注視著鍾無雙,臉上帶著意蘊不明的微笑,一如剛才土臺之上的宗王。
鍾無雙不由在心裡驚歎:宗王果然馭妻有術,不過頃刻之間,便教會了這婦人表面的這些客氣。
定定地看了宗皇后半晌,那丫自鍾無雙進來之後,一直便無視她到現在。
又過了一會,鍾無雙終於承認,自己被這個婦人打敗了。
努力壓下心中的不安,鍾無雙小聲問道:“皇后召見妾,卻不知是為了何事?”
宗皇后似笑非笑,並不回答,反而問她:“女郎可知道,本皇后找你是為了何事?”
鍾無雙驚悚!
她恨恨地在心中呸道:你找我來,還問我是什麼事,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鬼知道你心裡想的是什麼呀?再說了,就算我知道你是為了央齊公主的事,但我能說麼?我要說了,你那臉往哪擱呀?你那臉要沒地方擱,能饒得了我麼?
鍾無雙努力做出一副思考狀,良久,方緩緩搖頭,“實在不知皇后為何召妾前來?”
宗皇后靜靜地看著鍾無雙,直過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