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柳已算極是尊重,於他,本王已經無須再三交待了。”
鍾無雙一噎,她嫩白的小臉不受控制地連跳了幾下,又無比艱難地在暗中嚥了一下口水,這才結結巴巴地說:“皇上對妾許下婚約,不過是事出權宜。既然讓你煩心之事已經解除,皇上何不也學學宗王,以君子之態,成人之美呢?”
“學宗王,以君子之態,成人之美?”
司馬宣哧地一笑。
這一笑,有點隨意,有點不以為然。
隨即他一正神色,緩緩凝目朝鐘無雙望來,無比溫和地問:“本王很想知道,無雙對南侯公子如此情深意重,到底是何原因?難道,這天下還有什麼,是南宮柳可以給予你,卻是本王給予不了你的?”
鍾無雙腦中靈光一閃。
隨即,她緩緩地,肯定地應道:“確實如此!我家夫主所許諾我的事,皇上你還真是給予不了。”
“斷無可能!”
鍾無雙話聲一落,司馬宣便馬上否定道。
因為在他看來,他已經是名動天下的少年諸侯,而南宮柳還處於為了登上君侯之位,而左右逢源的公子。
司馬宣無論如何也不能相信,這世上竟然還有什麼事,是他司馬宣辦不到,然而卻是南宮柳可以辦到的!
鍾無雙心頭一喜,卻仍力持平和地說道:“皇上便這般自信!竟不相信這世上還有我家夫主可以辦到,而你卻無法辦到之事?”
鍾無雙的語氣平和,然而卻隱隱多了絲挑釁的意味在裡面。
司馬宣一瞬不瞬地盯著她,馬車中的空氣,突然變得沉凝無比。
就在鍾無雙幾乎覺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的時候,司馬宣開口了。
他說:“你休要對本王用激將之法。”
鍾無雙一驚,心想:怎麼這妖孽,一眼就看穿我心裡想什麼了?
誰知道司馬宣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後,又涼涼地說:“雖然本王也知道,你這婦人甚是狡詐,但是本王就是不相信,這世上竟會有南宮柳能成之事,卻是本王所不能的!如果真有其事,只你說得出來,南宮柳做得出來,而本王卻無能為力之事,本王便學學宗天子,以君子之態,自願退出,成全你與南宮柳!”
鍾無雙嗖地一下抬起頭來,雙眼晶亮——這是真的晶亮,墨眼中閃動的光芒可以奪人眼珠。
她雙眼晶亮地望著司馬宣,然後,她迅速地收起自己那顯得過於興奮地眼神,微微斂目,低下頭去。
她熟知司馬宣的惡趣味,他如果知道自己顯得把握太過十足,或許他主意一變,對於剛才所說之話,便全盤不作數了。
因此,她得冷靜,自制!
在司馬宣懶洋洋的打量中,鍾無雙輕輕地,怯懦地說:“我家夫主,知道妾心地狹窄,不能容夫納婦。胡城之時他便許我一生,叮囑妾速回北國,說是他的媒聘隨即便到。”
“不能容夫納婦!”
司馬宣刀斧刻出來的五官此刻先是一愕,隨即揚聲大笑。
他像是聽了什麼了不得的笑話一般,直笑了許久,才稍稍停住。
聽著他那毫不掩飾,帶著明顯嘲諷的笑聲,鍾無雙垂頭斂目,心中卻不無得意。
除了我不準再娶老婆,你丫能做到麼?!
這主意實是在太妙了。不無得意的鐘無雙,此時心裡已經高興得跟開了鍋似的。
雖說在這件事上,鍾無雙對南宮柳也不是有十足的把握。
畢竟,他跟她之間,在這件事上由始至終,也不曾達成過共識。
鍾無雙也不是沒有想過,南宮柳就算對自己再是有情有意,但他畢竟只是個活在這時世的皇胄,現在他又登基為王了,自此以後,便是他自己無意納婦,他身邊的那些賢士謀臣,自然也會勸他廣納賢婦的。
或許,到時出於各種政治考慮,南宮柳的身邊,最終也會妻妾成群。
然而鍾無雙是現代人,她便是再愛南宮柳,在內心深處,她還是不忘給自己留了一條退路。
從再世為人,到知道自己喜歡上南宮柳那一刻起,鍾無雙便覺得人生太過虛幻,有些事,既然無法抗拒,那麼便坦然接受。
就如自己來到這異世,就如自己愛上了南宮柳。
愛就愛上了唄!
既然現在相愛,那麼便不再百般顧忌,全心身地投入這場愛戀中去。
如果有一天,南宮柳無法堅守這段感情了,如果這一段感情註定不能走向圓滿了,身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