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佩相覷著一驚,卻仍是固執地反問道:“北王失利,夫人如今已是敗國之媵姬,本後實在不明白,何以夫人尚可如此自在?”
鍾無雙輕笑,“勝敗乃兵家常事,我家夫主一時失利,尚談不上敗國,妾更談不上是敗國之媵姬。皇后現在言我家夫主已敗,言之尚為過早。”
鍾無雙的話,平直,坦白,似在陳述事實,全然無忿怒之色。楚佩細細想來,卻不無道理,當下笑笑:“如此。”
鍾無雙大力點頭。
楚佩莞爾。
少頃,她亦端起几上的漿,淺淺呡上一口,爾後學著鍾無雙的模樣,依榻而臥。
原本便挺著巨肚的她,如此依榻而臥,自然要舒服過跪坐於榻。
生平第一次,楚佩居然在一個尚是陌生的婦人面前,徹底地放鬆著自己。這一刻,她忘了自己身份尊貴,她忘了要維持著身為皇后的矜持跟威儀,她甚至也忘了,她對面的這個婦人,甚至於根本就不是她的朋友
她只是想學著這個婦人的模樣,好好地放鬆自己,像她那般,隨情隨性地,肆意而活。
如此,果然舒服。
楚佩閉上眼睛甚是舒服地,長長地籲出口氣時,原本懶懶地依榻而臥的鐘無雙卻嗖然坐直了身子,不無訝異地望來。
鍾無雙怎麼也想不到,這個雍容華貴的婦人,這個南國的皇后,她她居然會像自己這般,沒個正形地依榻而臥。
這個鍾無雙做來再正常不過的舉動,在這個雍容的貴婦做來,卻讓鍾無雙如見了鬼一般地不可置信。
就在鍾無雙直愣愣地瞪視著楚佩時,朦朧的月色下,她的肚腹突兀地跳了起來。
“啊——”
鍾無雙驚跳了起來,直直地指著楚佩的肚腹,在她嗖然張眼的瞬間,鍾無雙結結巴巴地說道:“他他踢你了,我,我適才親眼所見!”
楚佩先是擰眉不解,隨即釋然。
她低頭溫柔地撫上自己的肚腹,那裡,正有個小生命在跳動著,不日將至。
“醫官說是大子,再過十數日便是誕生之日。”
生平第一次,楚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