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
卻總是,不自覺地,便讓人隨著她的意願行事。
望著這個在自己面前無比雍容自在的婦人,楚佩不僅無法斥責她,以自己的身份去壓低她,反之,楚佩竟然對這個婦人的率性,還不由自主地生出幾分好感來。
她終於明白,何以南宮柳與司馬宣這樣的當世奇男子,他們可以抗拒天下的絕色婦人,然而,卻無法放下這個婦人。
因為,這個婦人是如此的與眾不同,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那種天生的隨意跟悠然,很輕易地便可主導別人的情緒,而且還會讓對方覺得極為舒坦人。
這世上,想必沒有幾人可以抵抗她的魔力,包括楚佩自己
楚佩突然不知道要跟鍾無雙說什麼好。
事實上,她純粹地只是想見一見這個婦人,並跟她處一處。楚佩實在太想知道,這個婦人,她到底有何特殊之處?
若說之前,同為婦人,她對鍾無雙還心存不服。可現在一見之下,她便明白了。
楚佩不知道的是,身為現代人的鐘無雙,便是來到這異世,她的身上永遠也不會有那種屈於人前時,真正的卑微。
她總是自信地,自在地,自我地活著。
鍾無雙可能也想不到,她潛意識裡的這種眾生平等的概念,於無間意便讓她在任何人的面前,俱是顯得一派自在。
這種在時人眼裡,只有當世賢士或是世族才有的風流,在鍾無雙的身上,無意間便被她表現得淋漓盡致。
這讓總是愛得卑微的楚佩,在驚訝的同時,也更衍生出一股自卑來。
那種自卑發自她靈魂的深處,便是貴為皇后,可是隻要一對上天生自我優越感甚強的鐘無雙,楚佩便不由自主地變得底氣不足。
垂下眼簾,楚佩唇上浮起一絲苦笑,輕聲問道:“北王失利,夫人便不擔心麼?”
鍾無雙忽而頓住,扭頭望來,看著她卻不說話。
見楚佩抬眼望她,鍾無雙卻忽而展顏一笑:“想來,這已是皇后第二次如此問我了。”
楚佩一怔,隨即想起南宮柳前往邑中之時,她曾經也去找過鍾無雙。
說起來,南宮柳想得天下霸主之位,楚佩總覺得或多或少地,與鍾無雙總是有些干係。
可是,只要她一想起南宮柳要與天下各路諸侯為敵,楚佩便不由得害怕。
雖然她只是個婦人,不懂治世之道,更不知戰場之事。然而,南宮柳居然想以一國之力,與天下諸侯為敵,這等事在楚佩看來,卻是其為可怕的。
她不知用兵之道,她也沒有南宮柳的野心,於她而言,只要能與南宮柳相守到老,只要能在他的心中佔得一席之地,她便生而無憾了。
自嫁與南宮柳為婦之後,曾經滿腔的愛戀,卻換不來他半句貼心之言,對楚佩而言,實與身死無異。
是以,她並不畏死。可是,便是楚佩自己並不畏死,她卻希望南宮柳可以好好地活著。
所以,得知南宮柳要前往邑中之時,她害怕了,退卻了。
不知是不是因為日有所思之故,楚佩幾度夢迴,俱是南宮柳馬革裹屍的慘狀。
心神不定的她拖著已是不便的身子前往寺廟為南宮柳祈福,可連抽數籤,俱是下下之籤,俱是大凶之像。
心慌意亂,卻又走投無路的楚佩,無奈之下,只得前去向鍾無雙求助。
原因無他,皆因她是南宮柳所重之人。楚佩深信,只要鍾無雙肯出面相勸,或許,南宮柳便會心意再改。
可是讓她沒想到
的是,鍾無雙竟然拒絕她了。
這個婦人,她只是一字一句地對自己說,“妾與南王之間已是過往,此事,妾無法相助。”
迫不得已,楚佩只好拿司馬宣的安危說事。看得出來,鍾無雙是真的對司馬宣動情動心了。
不可否認,鍾無雙差點失控時,楚佩心裡忽而一鬆,隨即卻又生出一股忿怒。
那種為南宮柳不值而衍生而至的忿怒。
讓楚佩松心的是,婦人對南宮柳已然無意,且與司馬宣又鶼鰈情深,自此以後,當不會願意再度回到南宮柳的身邊。
讓她忿怒的卻是,南宮柳對婦人如此情重,然而不過經年,婦人已然另有新歡,而南宮柳卻仍是黯然度日,為情所傷。如此一想,楚佩便又不免恨極了眼前的鐘無雙。
楚佩一徑地想沉浸在自己的心事之中,那廂鍾無雙卻已放下所持之樽,淺笑著道:“皇后深夜前來,只為關心我家夫主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