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怎樣,凡人是不知道的。只知在極古老之前,蜀山遍地是魔,有神靈費盡辛苦,將蜀山出沒的邪魔都抓了,囚禁在鎖妖塔內,並傳授了蜀山派祖師降魔除妖的劍法心訣,讓蜀山弟子看守此塔,並繼續負起擒魔的任務。可是一代一代下來,魔跡漸匿,蜀山的弟子也專心習武,漸廢擒魔的開基之意了。”林天南道。
李逍遙這才知道為何蜀山派的功夫神妙變幻,半武半仙,原來是師傳不同於其它門派。
林天南續道:“有一天,幾名守著鎖妖的弟子竟暴亡在塔外,這件事轟動了蜀山派,有什麼高人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潛上蜀山?有這樣的功夫,又為什麼只殺死幾個武功不高的小弟子,卻沒去動到掌門、長老們?”
林月如驚道:“難道難道是那個女子”
林天南道:“姜絕之也是這樣疑心的。於是有一天晚上,他暗暗前往後山小苑,想知道這名女子是真的病了,還是有所圖謀,混上蜀山。他知道愛徒的心地單純善良,極有可能是被手段高明的人給矇騙了。而叫姜絕之震驚心碎的是:他見到了他作夢都沒想到的場面。”
“他見到女子的身影,不知羞恥地依偎在愛徒懷中。而一向正氣浩然的徒兒,居然也情話綿綿,不堪入耳。那名女子根本沒病,他印象中潰爛的臉孔,此時光滑白晰,美麗絕倫。姜絕之簡直不敢相信弟子會這樣欺騙他,他不動聲色地離去,五內如絞,反覆想了一整夜,實在不明白愛徒為何會變了個人。第二天,他便私下把這個姓姜的孤兒叫到丹房中,說:‘你所行茍且之事,我全知道了。’這姓姜的孤兒臉色蒼白,立刻跪了下來,低著頭什麼也不敢說。姜絕之嘆道:‘只怪我對你保護太甚,你不識人心險惡,未經誘惑,才會輕易失足!這次我可以既往不究,給你一個機會,速速將此女趕下山去,終生莫再與她相見,為師便當沒有此事!’想不到這姓姜的孤兒說道:‘她體內的疫毒尚未驅盡,將她趕下山去,她只有死路一條啊!’姜絕之厲聲叱道:‘一派胡言!若是她疫毒未清,為何容貌嬌豔,與平常所見完全不同?’這姓姜的孤兒登時張口結舌,回答不出來。”
“見到不擅說謊的愛徒無法自圓其說的樣子,姜絕之又恨又氣,說道:‘本門修道入聖,行三清戒律,你留戀美色,不惜欺師,依照門規我已該將你逐出師門!念在你解救蒼生的大功德,以前功抵後過,這次我可以不論你的罪,你立刻將她趕下山去!你不趕,為師我親自動手。’姓姜的孤兒發著抖,突然用力地叩了好幾個響頭,叩得額頭都破了,血流滿面,說道:‘弟子一生未嘗違逆師父,但是,若師父要將她趕出蜀山,不留她一條活路,弟子只怕也無法對師父盡孝了。’姜絕之一聽,當場氣得頭頂一虛,暈了過去。”
聽到這裡,連愛打岔的林月如都屏著氣,不敢開口,不知道到底要怎樣解決這處境。
林天南道:“姜絕之悠然醒轉,突然便拔出劍來,往後山小苑奔去。這姓姜的孤兒連忙追去,不管他怎麼哀求,怎麼請師父聽他解釋,氣昏頭的姜絕之只是提劍直奔,頭也不回。這下子驚動了蜀山上下,不少長老及弟子們都追奔上來,想知道到底怎麼了?一對情逾父子的師生,怎會一個氣成這樣,一個急成這樣?當時,我的獨孤兄弟還是個小弟子,這個姓姜的孤兒平日很是疼愛他,他也跟著眾人追了過去,圍在後山的小苑之外。”
“不管幾百雙眼睛看著,姜絕之以掌門之尊,提著寶劍,臉色鐵青地大步走上前,道:‘禍水!你混入本門,誘騙蜀山弟子,是何居心?’那姓姜的孤兒立在一旁,臉如死灰地看了看小樓內,又看了看師父。”
“見到外頭密壓壓的蜀山弟子,那女子臉包著麻布,俏影孅孅,正坐在窗邊繡著腰帶。她不慌不忙地收針,咬斷了絲線,將那條色彩斑爛的花帶子纏在她細不盈握的腰上,這才起身走了出來,倚在門邊,望向那姓姜的孤兒,說道:‘青郎,你師父說我誘騙於你,你說呢?’”
林月如忍不住又開了口:“他叫做青郎?”
“當然不是,這是那妖女私下叫他的名字。”
“為什麼叫他青郎?”
“我怎麼知道?”林天南道。
李逍遙暗想:“你怎麼老問這些小事?女人家就是會注意這種雞毛蒜皮!”
林月如催道:“然後呢?快說。”
林天南道:“那姓姜的孤兒默然不語,姜絕之喝道:‘你的病已痊癒,還蒙著臉做什麼?’那女子輕笑道:‘您是要我解下面布?’姜絕之說是也不是,說不是也不是,沉聲道:‘這關頭還在使狐弄媚!’那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