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如又說道:“這麼了不得的人,叫什麼名字?我怎麼沒聽過蜀山有這號人物?”
林天南咳了一聲,道:“我不知道他的名字。”
林月如奇道:“你不知道?你跟蜀山劍聖結拜,問他不就得了?”
“他不說,而現在除了他之外,也沒有人知道那個人叫什麼名字了。”
“什麼?”
這下子林月如也聽出這其中果然有很嚴重的內情,才會弄到沒有人知道這位英才的名字。
“因為他犯下了滔天大錯,不但自蜀山名錄中被刪除,凡是有關他的記載,也一概被抹滅。他曾經將蜀山的劍法重新整理改良,編寫了一部新的劍譜,這部劍譜以蜀山派為根基,更加強了威力,彌補了破綻,原本是他獻給師父姜絕之的壽禮,如今也被姜絕之前輩親手毀了,沒有傳下來。姜絕之不許任何人再提起他。因此,在蜀山派裡,除了極少數的人之外,其它弟子根本不知道此人的事。”
林月如怔得說不出話來,本來是門中之寶,一下子變成連存在都不願存在過的記錄,是什麼樣的錯會讓一個人的地位產生如此鉅大的改變?
林天南長嘆了一聲,道:“天下間什麼能毀掉一個豪傑?不是陰險的敵人,不是飛來的冤屈,更不是橫逆的災難,而是似水的柔情。”
李逍遙隱約猜出發生了什麼事,但他只是靜靜地聽林天南說下去。
林天南道:“他到了三十歲上,已儼然是下一任掌門的唯一人選。當時正好黔中一帶發生不明的疫病,每天都有成千上百的人民死得不明不白。黔中在苗漢邊界,地方敏感,漢人不方便管,苗人也不敢多插手”
林月如問道:“為什麼兩邊都不管?救人又不是壞事!”
林天南道:“當時苗族內部局面不大安定,白苗雖醫術精良,但為了防著黑苗,實在無暇多管閒事;而漢人若靠近,恐怕要被苗人視為別有居心;再說苗人擅長蠱毒,萬一黔中的疫病是因為惹上苗族,才招來的禍,那麼誰管了不就等於誰也跟苗人結了樑子?”
林月如撇嘴道:“原來都是一群膽小鬼!”
這就是政治,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啊?李逍遙暗自苦笑。
林天南道:“這個姓姜的孤兒此時已精研醫術多年,他的醫術多好,那也不必說了。他知道了這事,便請纓前往黔中救人。姜絕之本來不允,但是他不斷地求師父,說:‘就算這場大疫是苗蠱所為,我以俗家打扮,隱姓埋名,前往救人,就算得罪了苗族,他們也不知道是誰救的,絕不會牽累本門。再說,到底疫病起因為何,也還未知,無故想到苗人頭上,只是加深苗漢隔謨,實為不智。’姜絕之總算被說服了,這才放他下山。”
“他以往雖也曾經出山幾次,但都是為了幫務,身邊有大批的師兄弟跟著,最多十天八天就回蜀山了。這回他隻身下山,又一去數月,每個人都很擔心他,若是他真的死於苗人之手,或是也染上疫病,不治身亡,那全蜀山派將會有多麼悲慟!平日裡大傢什麼也沒說,可是心中卻都掛著他的安危。漸漸的,半年過去了,黔中出現一名神秘的青衫客,以獨步天下的醫術解除了疫病的訊息,也漸漸傳了出去。蜀山派的弟子們歡喜驕傲,要不是姜絕之嚴命不許對外聲張這名青杉客的身份,恐怕大家會忍不住到處去說,說本門有這麼一個了不起的師兄。姜絕之表面上不許聲張,但是他眼裡的光彩和笑意,也是每個人都看得出來的。”
“有一天他終於回來了,身邊還帶著一個一身是病、醜陋不堪的女子。”
“這個姓姜的孤兒告訴姜絕之,說這個女病患是他還沒醫好的。他報告師父:黔中的疫情已經控制住,不需要他的醫療,可是這個女子的症狀,卻必需長期醫治,他為了不讓她感染其它的人,所以把她帶上蜀山,希望能慢慢治她。姜絕之當然答應了,讓這名女子在後山的一處小苑中養病,這個姓姜的孤兒每天都細心醫治她。”
“姜絕之曾問過他這個女人的病症,而醫術獨步天下的他,也說不出所以然,只是說:‘雖然是疫病,可是卻比別人沉重。’那女子體弱孅孅,如果病得比別人沉重,早該死了,這麼總是不好不死的,這不是很奇怪嗎?”
林月如道:“這也難說得很,也許病去如抽絲,怎能疑心她”
林天南道:“誰說疑心她來著?有一天卻出了大事。”
“大事?”
“在蜀山派有塊禁地,是鎖拿妖孽之處,叫做鎖妖塔。這座鎖妖塔不是何年何月所建,據說在蜀山派成立之前就有了,塔內的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