緒慢慢恢復下來,突然又委屈了,跟方御醫道:“我嫁到季家三年,照料翁姑,事事不敢怠慢,卻被休了,怎能甘心?”
方御醫忙安撫道:“不怕,將來嫁個比他更好的,事事壓他一頭,便是最好的報復了。”
夏仲芳突然就滾下淚來,“奴家只是村姑一個,略識幾個字,能看懂書信,詩詞書畫卻是不懂的,且又無家世,誰個傻男子會真個看中奴家呢?想嫁個比季鳴春更好的,難啊!”
“不難的不難的。”方御醫忙又安撫道:“不識詩詞書畫,這個可以學,反正你在王府中當奶孃,至少也得當一年,這一年儘可以讓管家延請名師教導你。且你五官精緻,精養一段時間,便有看頭了。到時才貌雙全的,肯定很多人要。”
好吧,再要哭下去,就矯情得過份了。夏仲芳止了哭,起身道謝道:“謝方御醫安慰,若得了學習的機會,定然珍惜。”
方御醫點頭,回頭吩咐蘇良道:“蘇管家,明兒就請人來教導夏娘子詩詞書畫罷!”
蘇良:這不是請了奶孃回來,這是請了一個寶回來呢!還沒出奶呢,就諸多要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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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眼見夏仲芳情緒不穩,方御醫招手喊蘇良,決定兩人皆陪她去見季鳴春和沈玉仙,一時又吩咐錢婆子道:“嬤嬤也一道去罷!”
錢婆子再想不到自己這一輩子能進一趟王府,還能得一位御醫稱呼一聲嬤嬤的,一時心下百感交集,瞬間就下了決心,若是夏仲芳要待在王府中當奶孃,她就跟在夏仲芳身邊當個婆子,一方面見識之前沒有機會見識過的場面和貴人,一方面可以借王府人力尋找女兒女婿。
錢婆子作定了主意,馬上正視自己的身份和地位,上前扶了夏仲芳,一面側頭朝方御醫一笑,示意自己曉得如何解勸的,因對夏仲芳道:“芳娘,你先前要來尋郡馬爺討說法,也是為了後路著想的,現下進了王府,當了奶孃,已然是有身份的人,後路也無憂了,若見了郡馬爺,就不是討說法,而是見熟人了,可不興吵吵鬧鬧,壞了好心情。”
方御醫聽著錢婆子的話,很感滿意,對嘛,解勸的話就該這樣說。他一時插嘴道:“夏娘子,你還要在王府中待足一年呢,最好和郡馬爺和解了,這樣下次見面,也不會尷尬。真不甘心,就好好精養自己,好好學習,待嫁了好夫婿,到時再狠狠甩郡馬爺一個臉色,讓他夜半悔不當初就好。”
夏仲芳只略識幾個字,卻是冰雪聰明之人,且雖恨季鳴春,究竟被休之事,已隔了半年多,那仇恨並不像開始時濃烈,再加上現下身在王府,是別人的地盤,撒野是討不了好的,也沒用處,心下其實也有計較,想要討回公道,以自己現下的身份,是討不了的,不若先按下那股仇恨,異日再慢慢的討。
她想著,便道:“方御醫,你既當著大家的面,保證奴家以後會尋到一個壓過季鳴春的夫婿,奴家這會再如何,也不會當著郡主的面跟季鳴春撕破臉了,要撕,待以後尋了好夫婿,再狠狠地撕他的臉,那時才夠味。”
“夏娘子曉得這樣想最好了。”方御醫很欣慰,一時暗暗思量,須得尋空學幾手拳術了,將來這位夏娘子真尋不到好夫婿,自己少不得要硬啃了她,彼時她要求自己幫著撕季鳴春的臉,自己便有手勁來狠撕一把季鳴春,讓她消了積年的氣。
蘇良聽著他們的話,卻不作聲。他是王府的管家,自然忠於王爺,至於郡馬爺,跟王爺的安危比起來,也不算什麼了。只有王爺活著,這些人的富貴才在,王爺沒了,一干人誰也討不了好去。現下方御醫吩咐討好這位奶孃,那便討好著罷!待王爺病好了,什麼也好說。
那一頭,季鳴春卻是陪沈玉仙說話,一時安慰沈玉仙道:“王爺吉人天相,肯定會好轉的,娘子不必太過擔憂!”
沈玉仙自小亡了父母,和沈子齋相依為命,這幾年沈子齋病著,她自然百般擔憂,待和季鳴春成了親,得他時時溫言撫慰,款款柔情,到底是好過一些。這會聽得季鳴春的話,便道:“方御醫也說過,這回尋了藥,再得了奶孃,讓哥哥喝了藥奶,病情自會好轉,只是哥哥一日不好轉,我一日不能安心。”
季鳴春聞言,便摟了沈玉仙,輕輕拍她的背安撫,低聲道:“一定會好轉的。方御醫要是沒有幾分把握,定然不敢說大話。”
沈玉仙得了安慰,心裡舒服了一些,倚在季鳴春懷中道:“好在有你,若不然,我不知道會如何了?”
季鳴春聽著這句話,有些盪漾。想他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