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就是不嫁!”
殊蘭嘆氣:“罷了,你們這幾個丫頭遲早是要愁壞我的。”
正說著,外頭的小丫頭道赫舍哩來看殊蘭了。
胤禛的動靜那麼大,赫舍哩必定是擔心殊蘭的,會來也是在意料之中。赫舍哩一進屋子就上下的打量殊蘭,看著她氣色還好才鬆了一口氣,跟著一塊來的鄂容安在外頭向殊蘭問了安:“姐姐一切都好?”
鄂容安的年齡放在別人家裡便是沒有娶妻,妾都應該有好幾個了,卻恰巧碰上了赫舍哩和殊蘭,一個不想他早成親,一個不願意他納妾,讓鄂容安到如今還是單身一人,卻也比著別家的貴公子多了幾分乾淨的陽光氣息,就是聽聲音都覺得舒服。
殊蘭笑著道:“都好,過些時日就要科考了,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子,家裡不見得要你有多大成就,但你至少要對的起你自己這麼多年下的功夫。”
鄂容安總喜歡聽殊蘭說話,姐姐若開口總是在無形之中就將人安撫寬慰又給了人無限的動力,他認真地應是。本是要退下去的,卻恰巧碰上過來回禮的明彥華,還如第一次一樣,他暮然回首便看見個白衣女子淡漠的矗立在不遠處,他只看的見那雙冰天雪地一般的眼睛,彷彿什麼都看不進去,就是光也不能照進去,純澈又似乎極其幽深。
他聽她開口說話,像是敲擊冰面時清脆的響聲,冰涼的悅耳:“謝賢側福晉厚愛,這是我們兄妹的一點心意,還請賢側福晉收下。”
她帶來的是山上採下來的藥材,富貴人家都是極其喜歡的,殊蘭讓人接了進去看了看,溫和的道:“恰好要著幾位藥材,明姑娘就送來了。”
明彥華垂了垂眼,這位賢側福晉到確實是有些與眾不同之處的,她這樣的江湖女子,其實是最不為這些貴婦人看的起得,能這樣跟她溫和的說話,若不是裝的,到確實也可敬。
她朝著一旁陌生的男子微微頷首,算是打了招呼,便行禮退下,鄂容安卻呆愣了好半響,納穆從自己的屋子裡跑出來抱著鄂容安的大腿搖了半響也不見他吭聲,於是大聲道:“舅舅,你看姑娘!”鄂容安霎時紅了臉,掩飾般的抱起了納穆。
屋子裡的殊蘭和赫舍哩都噴笑了出來,就連還未走遠的明彥華也聽到了。明彥華想起剛剛鄂容安乾淨的樣子,不自覺的也彎了彎嘴角。
殊蘭輕聲問赫舍哩:“額娘難道沒有給鄂容安看上個合適的姑娘,等科考完了就該給他成親了,年紀也不小了。”
赫舍哩笑出了眼淚,一面沾著眼角一面道:“不知道看了多少,就是沒看上個合心的。”她頓了頓頗為不耐煩的道:“都太賢惠了。”
殊蘭剛喝了一口茶下去,差點嗆住,怎的還有嫌棄媳婦太賢惠的婆婆?
赫舍哩自顧自的道:“鄂容安是個懂事的,但只要是男子都有通病,若給個太賢惠的他自己在管不住自己納妾了怎麼辦?咱們家一向人口簡單,額娘是不想出這樣那樣的事。”
赫舍哩說的也對,就像這雍親王府,隔三差五就要出些事情,人多了必定事多。
赫舍哩又忽的道:“剛剛外頭的姑娘是做什麼的?”
她就如發現了讓人興奮的東西,急切的詢問殊蘭。
“是個從小跟哥哥行走江湖的姑娘,”殊蘭看赫舍哩並沒有失望之色又接著道:“跟他哥哥救了我們爺,如今都住在府上,看著不是個心思重的姑娘,但跟咱們不是一類人。”
生活閱歷相差太大,不是什麼好事。
聽了殊蘭的話,赫舍哩嘆了一口氣:“你說的對,額娘到不嫌棄她是江湖人,但人家未必就不嫌棄咱們是官宦人家,自由自在的日子過久了,咱們的日子未必過的慣。”
赫舍哩說的根本就跟殊蘭說的不是一個意思,赫舍哩擔憂的是明彥華看不上西林覺羅家
胤禛淺眠了一會又喝了殊蘭開的藥膳覺得舒服了不少,擺了擺手示意蘇培盛去帶年婉雯。
蘇培盛進來的時候,年婉雯穿著一身皺巴巴的衣裳,沒有梳頭沒有洗漱呆呆坐在床邊守著柔然,奶嬤嬤們將幾個格格遠遠的抱在一邊,生怕一不留神被年婉雯發作,屋子裡靜悄悄的沒有聲息。
他恭敬的道:“年側福晉,主子爺讓您進去。”
年婉雯噌的一下站了起來,驚恐萬分的看著蘇培盛:“我什麼都沒做,什麼都沒做!蘇公公,你要幫我說話!我真的什麼都沒做!”
蘇培盛的恭敬經年不變,依舊道:“主子爺讓您進去。”
年婉雯顫抖的向裡走,時不時的回頭看一眼床上的柔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