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狽過,被身旁的丫頭嬤嬤擠來擠去,旗袍皺了,頭上的步搖也歪了。
吳嬤嬤原本是跟著納穆的,聽得殊蘭出了意外,老爺子就讓吳嬤嬤先過來照看殊蘭。
德妃焦躁的在內殿裡來回走動,太醫過來了也不讓設屏風只道:“只要賢側福晉無事,本宮重重有賞!”
太醫忙彎腰應了一聲,並不敢隨意亂看。
吳嬤嬤到的時候太醫剛剛診完脈,摸著鬍子緩緩的道:“是吃了些活血化瘀的藥物,動了胎氣,所幸並不是很嚴重。”
德妃舒了一口氣,轉眼眼神刀子一般就射到了舒舒覺羅氏的身上,舒舒覺羅氏一驚,忙垂下頭。
服侍在殊蘭跟前的吳嬤嬤嗅到了幾絲異樣的氣味,她神情自然的仔細分辨,眼神最終落在了舒舒覺羅氏的身上,還有舒舒覺羅氏被殊蘭緊緊的抓住的手。
殊蘭有什麼樣的本事她最清楚不過,她能嗅出來的殊蘭大概早就嗅到了,應該是等著舒舒覺羅氏向裡跳,這樣想著她便知道該怎麼做了。
吳嬤嬤是太后給的人,即便如今跟著殊蘭在這後宮裡說幾句話還是很有些分量的,她看了一眼依舊握著舒舒覺羅氏手的殊蘭,殊蘭臉上還帶著動了胎氣的痛苦,宮女嬤嬤們緊張的侍候在一旁。
只要一個眼神,殊蘭便明白吳嬤嬤是看明白了她的意思,這樣便好。
吳嬤嬤起了身在德妃耳邊輕語了幾句,德妃的臉霎時變得極其難看,就好像完美的面具有了裂痕一般,即便轉瞬即逝,也可想而知她的震驚和憤怒。
舒舒覺羅氏還在試圖掙脫殊蘭的手,但殊蘭動了胎氣她動作大一些一旁的憐年就會哀求:“我們主子動了胎氣,讓側福晉委屈了,您好歹在忍一會。”
舒舒覺羅氏笑的很僵硬,等她回過神內殿裡不知不覺的已經多了幾張陌生的面孔,氣氛似乎也有了些微的變化,不再忙亂到透出了幾分壓抑。
德妃親自將舒舒覺羅氏的手從殊蘭的手裡抽出來,舒舒覺羅氏剛剛鬆了一口氣,就見一個陌生的老嬤嬤仔細看了看她的手指甲,用白淨的帕子在她藏藥的指甲上擦了一下,她的心在一瞬間停止了跳動。
白淨的帕子看上去還是先前的樣子,老嬤嬤眼皮都不抬一下的嗅了嗅,朝著德妃點頭,德妃在看向舒舒覺羅氏就已經不是簡單的淡漠所能形容的了。
舒舒覺羅氏做出的這件事情,說小了是妯娌不合,說大了就是德妃教子無方,讓兄弟相殘,更何況這事情還有更多讓德妃心痛的地方,舒舒覺羅氏代表的不僅是她自己還有十四。。
德妃所想的只會更多,也因此她才會失態,握著帕子的手甚至在顫抖。
但不管如何處置,這事情只能私下裡解決,絕不能鬧大了。姜嬤嬤笑著請舒舒覺羅氏在一旁歇息,舒舒覺羅氏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退下去的,她只知道到了這一步,已經不是她辯解就會有轉機的了。
德妃喝了幾口溫茶,調整好了情緒,又帶上了溫和的笑意,在剛剛喝完藥的殊蘭床邊坐下:“這會可好點了?”
殊蘭臉色蒼白的點了點頭:“讓額娘掛心了。”
德妃垂眼嘆了一口氣:“怎的那會就抓著舒舒覺羅氏不放手?”
殊蘭在心底嘆息了一聲:“吃進嘴裡才覺察出有些不對,抓住了舒舒覺羅氏的手純屬偶然,但後來是真的嗅出了異樣,所以才更加不敢放。”
給醜陋覆蓋一層一碰就碎的華美外衣,雖然顯得虛偽,卻不可或缺,這件事情最完美的解決辦法,就是一開始殊蘭不吃葡萄,什麼事情都沒有,外衣依舊在,醜陋不顯現,所有的人都維持著原有的關係。
聽得殊蘭開始並不知道葡萄有問題,德妃心裡似乎舒服了些,她握著殊蘭的手,默了默道:“舒舒覺羅氏自然是要處置,但這實在不是件光彩的事情,若傳出去對誰都不好,額孃的意思便是皇上問起也要說的婉轉些,只說是吃了涼性的東西,鬧得肚子疼動了胎氣。”德妃見殊蘭的眉頭攢起,最後又加了一句,“私底下舒舒覺羅氏要怎麼處置都是你說了算!”
殊蘭也不單純的就是為了要舒舒覺羅氏如何,她要幫著德妃看明白十四,她要德妃的心完全偏向胤禛。
殊蘭垂了眼輕聲細語又帶著些悵惘:“又能怎麼處置了她,到底會傷了我們爺跟十四弟的兄弟情分,也不知道我們爺知道了心裡要多難受?”
她的話說的德妃心裡也難受了起來,摩挲著殊蘭的手:“好孩子,難為你一心一意的為老四著想,事情必定都是舒舒覺羅氏做下的跟十四沒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