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賞賜,額爾瑾這邊準備的回門禮自然不薄,沒成想胤禛回來,又開口添了兩件,眾人都有些意外,胤禛卻並不多做理會,只問殊蘭可準備妥當。
“都好了,只等著爺了。”
胤禛點頭,換了衣裳便帶著殊蘭出了門。
李氏甩著帕子道:“爺可算是被迷住了,竟然還親自開口讓多添了兩件。”
額爾瑾實在沒有看出胤禛對殊蘭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又不明白為什麼會要多添兩件,但她實在看李氏不順眼,不冷不熱的道:“爺要添自然有要添的道理,妹妹還是少開口的好,爺的決定不是能隨意置喙的。”
福晉如今說話,張口就是刺
,李氏被刺的極其不舒服,哼了一聲,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又笑著道:“這到也是,妹妹也沒有什麼閒時間,還要去看著弘昀識字唸書呢。”
她看著額爾瑾變了臉色,才笑吟吟的回了自己的院子。
額爾瑾看著她的背影冷哼了幾聲。
胤禛照例跟殊蘭一起上了馬車,問起了殊蘭的表姐:“你跟董額的福晉是表姐妹?”
殊蘭點頭:“是啊,她是妾身舅舅家的嫡長女,跟妾身額娘都是妾身的舅媽一起養大的,跟親姊妹一般,妾身雖見她的時候不多,她到確實待妾身親厚。”
“你額娘是你舅母養大的?”
“妾身的外祖母去世的早,舅舅大了妾身的額娘十歲,舅媽又是個寬和仁厚的,待妾身額娘一向親厚,親閨女一樣養大的,妾身的表姐還說,妾身的額娘在家裡比她還得舅舅和舅媽的喜歡。”
胤禛點了點頭,確實是關係親厚。又看殊蘭的嫁妝,就知道西林覺羅一家極其寵愛她。
胤禛便問她:“你才回去多少時間,家裡的人卻待你很是親厚。”
殊蘭笑著道:“那是自然了,嫡親血脈的一家人,怎麼會不親厚,額娘恨不得把她自己的陪嫁全給了妾身,只是妾身想著後面還有幾個弟弟,若都給妾身,後面的弟弟就算沒意見,弟妹們也會有隔閡的。”
她又嘆氣道:“妾身剛回去的時候,額娘和阿瑪,總是一臉討好的看妾身,深怕妾身有一絲的不如意,額娘看著妾身總勾起以前不好的事情,時不時就流眼淚,後來慢慢才好的。”
胤禛在看她,才想起她年紀雖小卻早已經過了大風大浪,她並沒有迷失自己,而是在一番洗禮之後越發出彩,並沒有因為命運的不公就生出怨恨,而是有了一顆寧靜淡泊的心。
“就真沒有一絲怨過你阿瑪額娘?”
殊蘭想了想,默默的搖頭:“剛知道的時候心裡很亂,現在想也不知道當時到底心裡有沒有怨過,等看見阿瑪額娘和幾個弟弟的時候就真的在沒有怨過,因為妾身,一家子其實也都疙疙瘩瘩了十多年,也不是誰的錯,怪只怪造化弄人,當年是個龍死鳳生,誰也控制不了,老天能教妾身跟父母家人團聚,已經是恩賜了。”
胤禛愛憐的摸了她的臉頰,忽見她笑著道:“爺不說說自己的事情?”
胤禛愣了愣:“爺的事情?
”
殊蘭大著膽子握著他的手,輕聲道:“爺小時候調皮不?”
他小時候也調皮的,直到皇上說他喜怒形於色,他才開始收斂。
他眼裡一暗,隨即又恢復了正常,回握著殊蘭的手,卻說起了別的事情:“以前養過一隻哈巴狗,是皇額娘給的,一直養到十歲的時候,十四弟看見,也吵嚷著要養,爺當時不想給,但額娘說爺是哥哥要讓著弟弟,那是可是皇額娘給的,就剩下這麼個念想了,那時候到底還小,雖然最後不得不給了他,還是氣不過使絆子動手打了他,再後來便不知怎的得了一個喜怒不定的批語。”
原來他跟德妃和十四阿哥之間是有不少過節的。
殊蘭便摟住他的腰,輕聲道:“都是造化弄人。”
他其實已經很平靜了,但是見殊蘭心疼的安慰他,心裡還是覺得溫暖,輕拍著她的脊背:“可不就是造化弄人。”
他覺得自己之所以在殊蘭跟前覺得寧靜自在,是因為殊蘭總是隻將他當做他,若是旁人,聽了這樣的話早就想到了別的上頭,哪裡會先想到的是安慰他。
西林覺羅府上眾人早已經等在了大門外,見胤禛下了馬,又回身接了殊蘭下馬,眾人忙都行禮,自有丫頭將眾人扶起,一家人這才簇擁著兩人進了府,胤禛跟鄂爾泰留在了前院,殊蘭扶著老太太,隨著赫舍哩等進了後院。
赫舍哩看著殊蘭一面哭一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