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讓憐年去外面叫李衛進來。
李衛聽得殊蘭叫他,就知道是要問關於佟如玉的事情,又想起佟如玉叮囑他的話:“我的事,別人都不要告訴,就只告訴側福晉,我只信她。”
既然佟如玉信,他自然也是信的。
他聽殊蘭一字一字的說:“如玉的事情你聽說了沒?”
聽憐年的意思,側福晉是真傷心了,他像是自己幹了不好的事情一樣,先心虛了起來,結巴道:“聽說了,不過奴才有句話想跟側福晉說。”
殊蘭的眼裡閃過幾道光華,她擺了擺手示意眾人都下去,聽見李衛輕聲說了幾句話。
她怔了半響,臉上才有了笑意,自己開了箱子取了不少銀子:“拿出去租個屋子買個小丫頭先讓她住下,我在想想怎麼安排她最好。”
李衛推辭著不要,殊蘭道:“我給她銀子,你推辭什麼?”
能那麼“巧合”的救下佟如玉,說是對佟如玉沒有意思,她是不信的。
滑頭李衛紅了臉,乾乾的笑著接過了銀子,殊蘭也笑了:“只要她願意,你們的事情我做主。”
李衛忍了半響還是咧著嘴笑了起來,地上磕了個響頭才爬了起來:“主子的恩情,奴才一輩子都銘記於心。”
能跟了李衛,佟如玉也是個有後福的人,只要她不嫌棄包衣奴才的身份。
她了了心事,鬆了一口氣,昏昏沉沉了起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只感覺有個冰涼的手在她額頭上試了試,屋子裡似乎來來回回的有人走動,她覺得身子輕了起來,好像又看見了上一世的事情,她的孩子生出來就沒了氣息,她的弘曆一直被鈕鈷祿養著,她那時候還遠遠的看著羨慕過,想著她的孩子要是在也該有這麼大了,她死的時候是那麼的不甘那麼的憤怒那麼的難過傷心
胤禛給她擦了擦額頭的汗,不知道她這麼豁達的人會做了什麼樣的噩夢讓自己嚇成這樣,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低聲道:“不怕了”
像是有什麼東西驅散了心頭的陰霾,神思漸漸清明瞭起來,她緩緩的睜開眼睛,看見了胤禛漆黑的眼睛裡滿是擔憂,她就覺得有些委屈,摟住了他的脖子。
要一個鈕鈷祿死,對她來說簡直是捏死一直螞蟻,但她不想她解脫,她要鈕鈷祿嚐盡她所有的苦楚,含恨而終。她最終還是個凡人,沒有放下心頭的仇恨。
殊蘭的依戀讓胤禛的心暖暖的漲漲的,用薄毯裹住她,攬了她在懷裡:“好受些了沒?”
殊蘭點了點頭。
胤禛摸著她的肚子軟和的道:“有了身孕,以後就要小心些,你才剛剛一個月,可不能馬虎了,等到三個月了,在告訴你額娘,讓你額娘過來看你。”
殊蘭愣了好一會,機械的轉頭看胤禛:“爺剛剛說了什麼?”
胤禛低頭愛憐的親了親她:“傻子,太醫剛剛說你有了一個月的身孕了。”
第一個孩子來的時候她不知道,走了她才知道孩子還來過,她除了悔恨什麼都沒有,她不可置信的摸著自己的肚子,好像前世今生,肚子裡面的都是這個孩子,他們又見面了。
殊蘭摟著胤禛大哭了起來,胤禛嚇了一跳,甚至手足無措了起來,許諾了無數好處才哄著她漸漸睡了過去,自己卻出了一身汗。
胤禛還是胤禛,卻因為剛剛手忙腳亂的樣子讓憐年和吉文覺得真實了很多。
聽著胤禛吩咐了不少事情都一一應了,看他進了書房也沒有要走的意思,低著頭對視一笑,爺的心裡果然還是主子重要。
殊蘭才一個月的身孕不能告訴別人,府上除了胤禛也就額爾瑾知道。
額爾瑾笑了好一會,直到眾人都下去了,她才收起了臉上的笑意,落寞的坐在窗前,她的孩子如果在,都已經十歲了,在過幾年都可以娶妻生子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似乎是喃喃自語又似乎是對李嬤嬤說:“我怎麼就懷不上”
李嬤嬤眼裡閃過糾結之色,最終還是衷心佔了上風,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主子,有些話奴婢們一直不知道該怎麼說,起初是怕主子聽了傷了身子,時日越久就越不知道怎麼開口,只是如今看來,不能不說了,主子要好好的替自己和二格格好好籌劃籌劃了。”
額爾瑾震驚的看著她:“你有什麼話?”
“福晉生二格格的時候又經了大阿哥的事情,早已經不能生育了”
額爾瑾被李嬤嬤這一句話震的心神不穩,眼前黑了好半響,她不能生育,怎麼可能
她忽然想起胤禛對她的諸多容忍,她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