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辦法,他只能徒步往法場趕。
後面那些蒙面人都踉蹌著爬起來,也紛紛跟在他身後追趕著。追上之後,又跟他纏在一處。他就只有邊打邊前行,行進的速度受到了很大的影響。
直到衝出這片樹林,進入了街市,那些人才作鳥獸散。
進了街市之後,朗戰飛奔著去了法場。
還未到近前,就被蜂擁著離開的人山人海給擠得東倒西歪。
“嘖嘖,真慘,那腦袋滾得,多老遠”
“可不是嘛!伴君如伴虎啊,在宮裡做事真不容易”
“謀殺皇上啊,能死得不慘嗎”
聽著紛紛的議論聲,朗戰的心都要炸開了。
怎麼?行刑了嗎?
當他穿過四散的人潮,來到法場中央的時候,只見到刑臺上一大灘的鮮血。血腥味在整個法場瀰漫開來。
“犯人呢?”他顫抖著拉住剛剛擦完大刀準備離開的劊子手。
“扔到亂葬崗去了。”劊子手一把甩開他,拎著大刀離開。
朗戰駐足了好一會,才緩過神來,風風火火地奔亂葬崗跑去。那裡經常有野狗出沒,他不能讓舒辣辣的屍身受到一丁點的汙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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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身屍臭和不識時務
京師附近的亂葬崗竟然有七處左右,離法場最近的,也有四五處之多。
朗戰猶如一隻失去了觸角的螞蟻,不再有方向感,只是挨個地方搜尋著舒辣辣的屍首。
亂葬崗上的屍身大部分都是殘缺不全的。有的是像她這般被砍了頭之後扔到這裡來的犯人,有的則是病死之後家裡買不起棺槨,便用席子一卷,隨便扔到這裡來的。其實有席子可卷的屍首的命運也不會好到哪裡去,那些野狗野狼一樣也會把全屍撕咬成凌亂的屍塊,新鮮的就會吞食下去,不新鮮的也就隨意扔在那裡了。還有一部分是錯過了野獸光顧的老舊屍體,腐爛之後受到日曬雨淋,最終淪為白骨一攤。
自然,每一處亂葬崗上的最下面一層,都是無盡的白骨,每一具白骨都有一段悽慘的過往。這裡承載著的,不僅是一個人的生後之託,也記載著一個個逝去的故事。
雖然已是冬天,亂葬崗依舊屍臭熏天惚。
朗戰已經顧不得刺鼻的臭味,見到新屍之後,就匆忙過去翻查屍身,看是否合了她的條件。若是身材嬌小的女子身體,便在附近尋找頭顱。直到尋找到的頭顱不是她的,失望的同時卻是鬆一口氣的,心心念念著,希望走完所有的亂葬崗,都不要有她的蹤跡才好。
只找了三四處的時候,天色就黑了,他不得不放棄了繼續尋找。
這裡都是郊外地方,他身上又沒有帶火摺子,不要說光線不允許他繼續尋找,一旦遇到了來吃屍體的猛獸,累了一天的他是很難應對的溫。
最後,他不得不離開,準備明天一早天亮之後再來尋找,——雖然那時候就算是找到了,也許她的身體也已經不完整了。但總歸是要給她葬一個好去處,哪怕只剩下一塊骨頭,也要好好葬了。
拖著疲憊的身子,步行回了“金島”。
遠遠的,卻在門廊下看見了一個似曾相識的身影。
想了片刻,依舊未記得是在哪兒遇見的,便不理那個人,準備邁進門檻。
沒想到,那人卻走到他身邊,喊了他一聲,“戰爺,我們爺請您去一趟。”
朗戰愣了一下,待到確定對方是跟他說話之後,驀地想起此人是在哪兒見過的了。
“在哪兒?”他問。
“請爺隨我去吧!”來人指了指身後。
那裡竟然停著一輛馬車。
隨此人上了馬車之後,朗戰閉目養神了片刻。
過了大概一個時辰,馬車這才停了下來。
下車後,進了一個衚衕,七拐八拐一通,才走入一個小院子。
“爺,您自個兒進去吧!”那人將朗戰送入院門之後,回身出院,並且將院門關好。
他猜測,此人一定是在門外守候著呢!
如此陣勢,能做得出來的就只有一人。想到這裡,他的心裡騰起了希望。
走到房門口,敲了敲門。
無人應答,門卻很快就從裡面開啟了。
站在門內的,果然是竺風坦。
“進來吧。”他把朗戰讓進了屋子。
朗戰進屋之後,四處打量了一下,最後,目光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