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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睡的臉龐近在咫尺:極致完美的五官如玉般剔透溫潤,纖密長睫輕掩雙眸,透著孩童般不設防的純真與脆弱。

楊柳風微微一怔,隨即掙扎著欲待起身,卻不意一隻手臂正隔著被子壓在她腰間,這麼一動,便驚醒了睡夢中的人。

啟眸,見春水微慍嗔視,姬伐月連忙慌亂地坐起身來,不安地侷促垂首,彷彿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

他只穿了件單薄的中衣,前襟不知是否因為剛才的動作而微微敞開來,線條分明瑩白碩結的胸肌在衣襟內誘惑地起伏。

被這樣的男子親近會令人著惱麼?

相峙片刻,楊柳風再度掙扎著試圖坐起身來。

“別”姬伐月急忙出聲阻止。

可卻為時已晚,嬌軀一僵,楊柳風忙伸手護住胸前的被子——原來她竟只穿了件褻衣,如此一動,錦衾滑落,香肩玉臂躍然而現。

“你的衣服被雨淋溼了,若不及時脫下只怕要捂出病來。”姬伐月邊惶急地解釋著,邊迅速地自一旁拽過一件衫子小心地披到她的肩頭。

“你不能進去!”與此同時,門外忽然傳來一聲呼喝。

“讓開!”低沉的輕叱聲中艙門被哐然踹開,下一刻劉珩的身影已經挾風而至出現在床邊,抬手挑起帳簾,軟榻溫香,一雙衣衫不整的人兒曖昧相對,怎麼看都像是雲雨之後繾綣穿衣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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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玊sù:有疵點的玉。

第163章 第五十四章 妒火如刀斷舊恩(下)

楊柳風緩緩抬望向劉珩的水眸雖是坦然無波,但她心底前所未有的慌亂失措卻已深深刺傷了姬伐月的自尊。

“對不起,我其實”姬伐月囁嚅著抬眸似是想要解釋什麼,雙手卻彷彿忘記了要從伊人衣帶上挪開。

“打攪了,”劉珩語聲冰寒地截斷了他的話音,轉身向門外走去:“請教主令船隻靠岸,劉某告辭。”

“官人。”楊柳風的喚聲很輕很輕,帶著令人心痛的微顫。

疾行的步履不能自主地一頓,但劉珩隨即更加快了離去的速度。

“我只是有點累,所以睡著了”姬伐月回過頭小心翼翼地探查著她內心的情緒,沒有底氣地輕聲道。

楊柳風沒有回應,只是奪過他手裡的衣帶惶急地系起,用力地推開被子和一切阻礙著她的東西下了床,拽過一旁的外裳邊穿邊向外追去。

姬伐月黯然垂望身前空然的錦被——能讓她在意至此的,始終都只有那個男人麼?

船頭上,孑然孤影默默注視著漸漸靠近的堤岸。

雨已經停了,晚風撲面春寒料峭,劉珩努力地加深呼吸,想要緩解心頭的疼痛:明知會看到怎樣的畫面,卻依舊在觸目的霎那錐心痛楚,而那樣坦誠回望的春水,令他無地自容到只有逃離。

身後,凌亂的腳步急促靠近,每一下都似踏在他的心上。

期待她追來,又害怕她追來。

大船奮力前行,堤岸漸漸逼近,若登臨彼岸,是否能此生無憾?

“官人。”楊柳風的語聲中努力壓抑著促亂的氣息,放緩了腳步走上前來。

“別過來,我不想再看到你。”劉珩生硬地阻止道——那熟稔溫淡的氣息每靠近一步,他的心就跳動得更猛烈一些,如亂鼓疾槌般攪得他胸口生疼。盈盈的腳步應聲一停,他的心跳也驟然一頓,險些站立不穩。

沉默了片刻,楊柳風的語聲幽幽響起:“官人可還記得,那年荷花池畔九曲橋上,風兒同樣百口莫辯。”

揹負的雙手在衣袖中狠狠交握到幾乎碎裂,劉珩用力闔攏雙眸不讓心底疼痛處湧出的熱刺刺的東西衝出眼眶:風兒,我怎麼會忘?當年,驕傲倔強的你,寧可承受我殘暴的錯待也不願多一句分辯,但今天,你卻願放下所有的自尊自持不惜委屈地追過來解釋,這一片深情,這一份痴苦,讓卑鄙無能的我何顏生受?

半晌,劉珩才勉強穩定心神,自懷中抽出那張素箋緩緩舉起,澀聲道:“那麼,這個,你又如何解釋?”身後是一片安靜,安靜到他可以聽見自己心口傳出的什麼東西碎裂的聲音,在痛苦的攫噬之下,手一顫,字箋隨風飄飛無蹤。

“靠岸了——”底下的船工一聲呼喝。

劉珩身軀一震,正待提氣躍離甲板,卻聽身後一聲悽楚的哀喚:“珩。”

他呼吸一滯,身子晃了晃,那股真氣竟沒有能夠提起來,只這麼片刻,衣袖已被一雙柔荑抓住,那樣微薄的力量,卻令他失去了掙扎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