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條,清理創面,再敷撒藥粉
“王爺的傷耽誤了太久,雖然上了藥,但卻仍需靜養。”黑衣人一邊小心地替他打理傷口,一邊略帶憂慮地低聲道。
“不妨事的,傷在手上,並不影響趕路。”劉珩看著他悉心地一圈圈纏裹著布條,心頭忽然憶起那短暫艱苦的逃亡途中,長長羽睫疼惜垂掩,纖纖玉手小心動作,那樣無聲的溫柔,那樣安靜的甜蜜,令他恨不能肋生雙翼即刻飛去伊人身畔。
“王爺的心情在下明白,只是,所謂欲速則不達,如今,幾番勞頓輾轉,王爺若不能善加調養恢復折損的元氣,就算到了莫荊又能有幾分勝算?”
“我若死在那裡豈非正合你家主上之意?”劉珩黯澀一笑道:“當初,我若肯放手,風兒又何嘗會受這些顛簸之苦?”
“王爺此言差矣。”黑衣人笑道:“風兒姑娘志貞如雪心皎似月,當初若果真屈居宮闈,縱然能夠錦繡繁華寵冠天下,卻非心之所屬情之所繫,豈不成了第二個穎淑妃?”
劉珩驀地一凜,怔然無語。
黑衣人卻似並未覺察到劉珩的反應,自顧替他包紮妥帖,罷手抬眸道:“其實,主上也好,王爺也好,都只是希望風兒姑娘幸福,但,既欲予之,必先知之,若僅憑一己好惡而為,未免南轅北轍謬之遠矣。”
“珩去哪裡風兒就去哪裡。”溫淡的語聲驟然徘徊在劉珩耳畔——風兒,這就是你要的幸福麼?如此簡單,如此低微?
遠處隱隱傳來馬嘶,黑衣人低聲道:“在下備了馬車,抄近路日夜兼程,未必比水路慢多少,王爺可在車上安心靜養。”
劉珩躊躇道:“你如此照應成全,豈非有背主之嫌?”
黑衣人輕嘆一聲道:“唯有成全王爺和風兒姑娘,在下才能不負重託不悖深恩。”
劉珩微微不解地揚眉,黑衣人卻似不欲多言,只俯身攙扶道:“王爺還是先行上車再作計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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漿櫓咿呀,夜風清涼。
琥珀雙眸中滿是陰霾,一襲白袍在月華下黯淡成寂寞的顏色。
侍女萱瑤小心地垂首回道:“她還是一整天都握著金釵痴看那半截衣袖。”
“一日三餐呢?”姬伐月澀聲再問。
“雖然極勉強,但吃得不少。”
“下去吧,仔細服侍,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