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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盡。”

“小可慚愧,女科一道所知有限,雖能診得端倪,卻苦無良方。”

姬伐月悵然看向紗帳久久無語:初次邂逅的那盞孤燈下,喜悅而熱切的柔暖水眸一遍遍浮現眼前——她是如此渴望著、期待著那小小的生命。

“或者”陳大夫想了又想,終於啟齒道:“小可權且出一張調養之方,雖然未必能有所收效,但總聊勝於無,若將來有緣得遇神醫良藥,也可稍助一臂之力。”

話音未落姬伐月已是欣然欠身相讓道:“多謝先生仁心施術。”

陳大夫遂再度上前提筆,又開了一張方子,細細叮囑了煎服之法,方才欠身告辭,姬伐月還待再奉醫資,他卻是堅辭不受。

送走大夫掩門回身,姬伐月緩步踱回床前,輕輕挑起帳簾,憔悴虛弱的人兒靜靜地出現在眼前——他的內傷應該早就痊癒了,可為什麼此時心口仍會有疼痛的感覺?

第119章 第四十章 侍藥療傷情意殊(上)

白夜忍著手臂的痠軟小心地替那具健碩的軀體擦拭著血漬——她雖然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但要拖著這麼重的男人爬上陡坡,再踏著溼滑忐忑的山路回到昨夜下榻的這座小木屋,不說千辛萬苦,卻也有好幾次忍不住想要放棄,總算是不願前面的努力白白浪費,又不想心裡總帶著愧悔自責,才屢屢打起精神來拖著他繼續前行。

這木屋應該是行獵此山的獵戶所建,雖然粗簡,但是床榻被褥柴米炭盆一應器具倒是色色俱全,單人獨住的話十天半月是不愁的。

白夜攏起炭火,燒上熱水,褪了那人的衣衫替他擦洗傷口。

溫熱的葛巾小心擦淨血汙,露出一張堅毅陽剛的臉龐,她不覺微微好奇地細細打量——他的五官並沒有姬伐月那般完美,卻是男人味十足,昏迷中深擰的雙眉透著一種震懾人心的威嚴。

王者,這就是白夜對他的第一眼印象。

“哎呀。”腕酸臂軟,白夜一不小心下手失了輕重,不禁失聲輕呼,連忙看向那人。

因失血而慘白的剛毅面龐上沒有任何變化。

鬆了一口氣的同時,白夜又不覺擔心起來:剛才那一下正碰在翻起的皮肉上,應該會很疼才對,可他卻一點反應也沒有,顯見已經昏迷得太深,探手到他鼻端,氣息依舊微弱似無。

怎麼辦?就這樣等他死嗎?

還是要做些什麼聊盡人事呢?

白夜束手無策地愣怔著:她從來沒救治過如此重傷的病人,確切地說,靈教數十年平靜無事,她見識過的最多也就是山中豺狼虎豹蛇蟲鼠蟻的咬傷,或者習武練功之時的誤傷,哪裡面對過這種垂危瀕死的險境?

無措了一晌,發現剛剛擦淨的那些傷口又滲出血水來,白夜才想到無論如何還是該先給他上藥止血。

密密的傷口縱橫交疊,幾乎每一道都深重見骨,白夜一邊小心地將藥粉灑在傷口上,一邊已不覺蹙起秀眉:是什麼人如此狠毒,竟然招招式式都要置他於死地?——沒有理由,她就是相信眼前這個強悍軒昂的男子不會是壞人。

寬闊的雙肩,厚實的胸膛,強健的手臂,緊緻的腰腹,精壯的雙腿如此彪悍陽剛的男性身軀,竟令白夜不由得分外想念起另一個醉人的身體

手裡的藥瓶用空的時候,那個男人身前的傷口都已經敷上了一層薄薄的藥粉,可是,背後的傷口要怎麼辦?

看著已經被鮮血濡溼的粗布床單,白夜猶豫片刻,終於還是站起身來去翻自己的包裹。

竟然還有一瓶傷藥!

她欣喜地笑意輕揚,心頭卻不禁感激起遙遙莫荊之上的藍幽——這個包裹還是他替她收拾的,一路之上處處見得體貼周全,令她雖是初次遠行卻並無窘難。

第二瓶傷藥也見底的時候,終於把所有傷口的血都止住了,白夜費力地把那人翻過身來,小心地蓋上那條厚重的老棉被。

眉頭深擰,不知道是因為寒冷還是乾燥,他蒼白的緊抿著的雙唇上已經裂開了好幾條鮮紅的口子。

白夜靜靜地看著床上的男人,心頭莫名地浮出“英雄末路”這四個字,沒有理由,只是感覺,像他這樣一個人會落到滿身傷痕垂死雪中,一定是經歷了常人難以想象的險惡艱難。

屋外砌著個簡易的爐灶,白夜點上柴火燒了些熱水,用帕子蘸著溫熱的水小心地輕濡著他的雙唇,隨著溼暖的潤澤,那原本剛毅緊繃的唇角漸見柔和起來。

潤罷雙唇,白夜覆掌在他的膻中穴緩緩注入內力,想幫他逼出體內寒毒,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