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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部分

半夜起來喝水,想起從前我們在一起,我到了半夜就口渴,叫家陽拿水給我喝,喝乾了水,閉著眼,在他的睡衣上把嘴巴擦乾,他抱著我的頭,輕輕放在枕頭上。

我這樣想著就發起呆來,原來我們曾經是這麼親密的人。如今天各一方。

怨我自己,我活該。

我想,在地球的另一端,他跟他的新婚妻子在做什麼呢?他會不會在夜裡起床,拿水給她喝?然後可能突然想起我,就象現在,我無時無刻不在想念他一樣。

程家明來看過我,帶來許多五顏六色的小百合。我看著他的臉,說著說著就不說話了,他就說:“你這也太沒禮貌了吧,怎麼對著一個人,想著另一個人?”

我說:“你們長的還真象呢。”

他把手臂張開,對我說:“來吧,我不在意吃點虧。”

我笑了一下。

他說:“喬菲,你不要這樣,誰都可以,但你不要這樣笑。”

“為什麼?”

“太淒涼。”

波波也來看過我,帶來一個男孩,是個憨厚的美國青年,會說中文,他對我說:“要挺住,同志。”

我的病好了大半了,知道他是她的未婚夫,這好了的一半幾乎就要嚇回去。

這年頭怎麼了?

人人都忙著結婚,訂婚?

我轉念一想,也對啊,眼看著過了春節,翻過一年,我就又長了一歲了,都多大了。

病好的差不多了,我提起精神去上班,那天特意擦了胭脂,否則一張蒼白消瘦的臉,很是恐怖。

大病初癒,同事們噓寒問暖,問我吃什麼藥,現在還打不打點滴,我啞著嗓子應酬了一番,師姐替我解圍說,可讓這孩子坐下來休息一會兒吧,看這汗出的。

我得以坐下來,拿出面巾紙,擦虛汗,閉著眼擤鼻涕,再睜開,以為又看到幻像,程家陽從外面進來,手裡拿著疊檔案。

他看了看我,眼神冷漠。

我說:“師兄。”

他說:“病好了?”

“恩。”

他點點頭,把材料交給師姐就出去了。

時間這麼短,就從國外回來開工了?

加勒比的陽光真是好,家陽從來很白皙的臉上有紅紅健康的顏色。

我看到他就想起來,家陽婚禮的時候,我讓師姐幫我墊了一份500元的紅包。

中午在食堂吃飯,我要把錢還給師姐,她推回來:“不用了,你自己收著吧。紅包沒送出去。”

“怎麼了?”

她有顧慮,看了看我們旁邊沒有別人,才低聲說:“你不知道,以後再不要打聽這件事了。”

“到底怎麼了?”

“你沒看見,家陽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嗎?他那個婚沒結成。”

我一下子就呆住了。

師姐也是不吐不快吧,話題開啟便要說的仔細。

“沒見過這種女人,家陽馬上就要在結婚證簽字了,她翻悔了。當時扔下所有人自己離開。留下家陽收拾殘局。你不在場,你不知道,當時多少人出席儀式呢,那兩家都是什麼身份?

哎,這也就是家陽,換做別人啊“

後面的話我是一句也聽不見了,只是又問她:“您說,程家陽他沒有結婚?”

程家陽我坐在辦公室裡,回憶起婚禮那天的情景。

儀式開始之前,我跟小華在休息廳裡,化妝師在她美麗的臉上仔細描繪,撲好了最後一層粉,她回頭看我,她還真的是很漂亮。

“你怎麼不出去應酬一下客人?”她問我。

“我想仔細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