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就主人能講交情容忍,妖道也必說那火是你主使,不肯放過。所以此時萬落他們手裡不得。如說真打,連我們幾人一齊算上,也不是全莊人的對手,何況還有兩個妖道在內呢。”
靈姑聞言,也覺事太行險。正躊躇間,忽聽韓小湘在洞口高聲說話。謝道明一聽,便知有人到來,因出路只有那石壁上的小洞,這一進來,大家全擠在裡面,別無藏處,不由大驚失色,無計可施。張鴻還算鎮靜,入室之始,早已看明地勢,一見無路可逃,便拿手往裡間小屋一指,那原是兩個供服役的小童睡處,業已熄燈睡熟。因深藏崖凹以內,只靠壁有一天生石躥,大約二尺,面對危崖,甚是幽暗。這一指,卻把謝道明提醒,忙叫靈姑藏到裡面,不要驚醒二童,俟來人去後再出。靈姑無法,只得走了進去。
等到靈姑走入,韓小湘的語聲已漸隔近,來人答語也漸聽出。來者正是顧修、楊天真和妖道祝功等三人。明知此來必然有事,所幸米海客尚未在內。謝道明忙和張鴻使個眼色,仍裝作坐談敘闊談出了神,不捨就臥之狀。直到來人走進,才由道明從容起立,向外說道:“顧賢弟怎這時還來?那夜行人擒著了麼?”
當道明設詞入睡時,顧修正往火場,沒有在側。回來不見道明,問已歸臥,心想:
“道明今晚對張鴻甚是親密,適才席間神情卻是落落,大有不耐久坐之態。他雖是個有名無實的當家,遇有外人黑夜縱火擾鬧,就看朋友情面,也沒有坐視不管,徑自去睡之理。”不由生起疑來。戴中行終是忠厚,力說:“道明絕無二心,不過他行雲野鶴,疏散已慣。一聽有人說火場附近沒有腳印,以為是仙禽異獸自鬥,抓翻懸燈引燃。呂朋友決不會如此無理取鬧,虎王既定明日來會,也無隔夜相擾之理。如是紅神谷中山人,此類土人出必以群,即便三數人來此,當時發現甚快,任怎樣也逃不出我們的眼睛。他急於和老友敘闊作竟夕之談,也不是不在情理之中。如此深夜前往窺探,當著外客,容易使人誤會生嫌,有傷弟兄們的義氣,大是不可。”顧修想了想,便道:“米、祝二兄俱料此火出諸人放無疑。如今外賊未得,他那地方隱僻,怎知不藏在彼?我們前往搜尋,張朋友不做虧心事,怎會起疑?目前各處搜遍,毫無下落。那裡雖然路遠,方向相反,但天下事往往出人意料,就不是張朋友所為,也不能斷定外賊不去,還以看看為是。”
中行強他不過,只得勸他事要慎重,不可鬧出笑話。顧修答應,知張鴻難鬥,約了天真,又約了祝功,同抄小路飛跑而來,一路掩掩藏藏。
小湘竟未看見,直到近前方始發現。幸而小湘臨變機警,料知三人必有所為,明見三人由側面峰石後潛繞過來,因那地方月光為峰所阻,甚是黑暗,索性沉住了氣,裝作不知,側臉外向著火場人多之處,負手閒眺,狀甚暇逸。算計三人將要繞到身側,又裝驟出不意,聞得聲息,猛一回身,大喝:“大膽鼠輩,竟敢來此窺探!”說著,飛身縱退,讓出交手地方,並伸手往懷中掏取暗器。忽又大笑道:“原來是三位村主。我適聽謝兄說,前岡偶然失慎,各位村主還疑來了外賊,出來觀看,見火已熄,人卻未散,仍在搜尋。我這地方最高,月色又好,再四檢視,卻又不見一點可疑蹤影,心方奇怪,不想三位從黑地裡走來。因信謝兄之言,兵器沒有隨身,倒嚇了我一跳,以為三位都是外人呢。深夜到此,莫非寨中真個有了外賊麼?”
顧修知小湘與道明親逾骨肉,先見他站在洞口凝望不去,未始無疑。及聽他竟誤把自己當作奸細,神態又那麼自如,竟被瞞過,把來時許多懷疑去了多半。知張鴻所居靜室並無出路,外賊如在其內,就小湘立這一會工夫,也未必逃走。沿途留意,不見絲毫影跡,可見有也不會在此等人來擒。深夜擾客,實非主人之道。好在人未入內,不算查他。本想設詞往別處尋找,小湘偏又做作太過,一聽他說:“裡面是死地,韓兄在此久立未見,必然無有。”話未說完,小湘便搶答道:“我看今晚之火未必是賊。如今張、謝二位還未睡,何妨一同進內談談?”祝功狂妄無知,素來不識輕重,又無主見,因顧修起疑,便也跟著起疑。心恨張。謝二人,巴不得查出情弊,好公報私仇,惜以雪忿。
一見顧修望門卻步,老大不願。聞言忙介面道:“既然尋不到外賊,我們進去歇歇,喝盅茶,談一會再走也好。”說罷,先往洞中走進。楊天真疑念未渦,也想檢視個水落石出,跟蹤入洞。顧修明白祝、楊二人心意,不便深攔,只得隨著。
小湘後悔把話說錯,但已無法,心想:“謝道明機智過人,張鴻也極老練,適才高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