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法,乘隙而下,打算偷盜寶物,法體,被我寶網困住。紀弟看見網中有仇人,想砍他一劍,無意中扯動寶網。來的妖人必會七煞代身之法,乘著寶網扯動之際,用一個替身,李代桃僵逃走。也是我一時大意,事前忘了囑咐紀弟。以為你往壑底取陰沉竹,手到拿來,我又親身在此,片刻就要起身,還怕誰來?誰知你會和那三足怪贍惡鬥,一聽丁零急叫示警,便一同忙著趕去接應,耽延了多少時候,幾乎闖出大亂子來。”說罷,又問紀異可見妖人形象。紀異雖受小孩囑咐,因為素來不曾說過誑語,正發愁無法答應,不料畢真真所料竟與小孩之言相似,難關已過,好不心喜。便說:“只見光中有個妖人,並沒有看清。剛縱上去,被彩絲粘住,二位姊姊就回來了。”
畢真真道:“先前妖人受傷逃走不久,又有妖人來此窺伺,這裡隱秘已被仇敵窺破,留此無益。我等事已辦完,又因取竹,無心中得了三粒稀世奇珍,總算轉禍為福。此非善地,不可久延。待我再施挪移之法,索性將上下的洞穴一齊堵死,急速移往紀弟家中去吧。”說罷,便命醜女花奇,用那根細竹挑了革囊麻袋諸物,帶了紀異和洞奴丁零,走往洞頂危巖之上相候。由她在洞內行法,封堵人口。
花、紀二人如言,飛縱上巖。等有頓飯光景,漸聽地底起了風雷之聲。響了一陣,一道青光由下而上,畢真真現身說道:“兩處出入洞穴俱已封好,這崖上原有的七個洞穴也都經我移石禁錮。天幸大功告成,諸事已畢,我們即時移往紀弟家中去吧。”花奇道:“我們和紀弟相處已有多日,如今情同骨肉,還要住到他家中去,連我們的來歷姓名全未說及,此時如果他祖父回來,他怎麼好引見,那不是笑話麼?我們先對他說了,再走如何?”紀異剛想說我已知道,猛又想起那是逃走小孩之言,話到舌邊,又復止住,只將嘴皮動了動。花奇剛要問他想說什麼,畢真真已道:“到家再說,也是一樣,忙些什麼?他家我還沒去過,看他身健骨輕,你仍挑著東西,我背了他飛走,好讓他指路。”
紀異正說之間,忽聽銀燕嗚聲,抬頭一看,正是大白、二白等四燕飛來。後面還跟著一隻小銀燕,頗似前贈梅坳楊映雪的那隻。到了三人頭上,盤飛了一週,同時一片連鳴。小的那隻竟自離群,往梅坳那一面飛去,更知所料不差。紀異見四燕只管高翔,卻不下來,知是害怕洞奴,便笑對畢真真道:“姊姊用不著我帶領,跟著這四隻燕兒走,便到家了。”說罷,指著洞奴,朝天喝道:“你們莫怕,如今都是一家人,它不會再噴毒傷害你們了。你們在前引路,往家裡飛吧。”說時,畢真真已將上身微蹲,喚紀異上去。紀異知她要背了自己在空中飛,好生高興。剛說得一聲:“洞奴呢?”花奇道:
“它會跟著來的。”言還未了,二女已凌空而起,跟著銀燕朝前飛去。
紀異憑虛御風,目視下界,見那山石林泉俱都小了不知多少倍,像微波起伏一般,直往腳底下溜了過去。碧空浩浩,漫無際涯,頓覺神清氣爽,眼界大寬。想起異日母親脫難重生,早晚也是此中之人;自己時常隻影荒洲,忽然得了這麼兩個神仙般的佳客來共晨夕,真是說不出的滿心歡喜。再一看那洞奴丁零緊隨足下跳躍山原綠野之間,相隔既高,看去越小,再加飛縱極快,真似一條銀箭朝前飛射,饒是上面飛行迅速,一點也沒有落後。不消片刻,業已飛近湖心。紀異存心賣弄,一聲長嘯。沙洲上燕群見四燕飛來,又聞得主人呼嘯,紛紛振翼飛翔,嗚和而起,銀羽蔽空,滿天一白,迎上前來。這麼多靈禽,二女雖學道多年,尚系初見,俱都讚羨不置。俄頃抵家下落,紀光尚未迴轉。
那些銀燕見了洞奴,仍是害怕,不肯飛落。紀異故意將洞奴抱起,先將為首四燕招下,使知無害。後又連聲呼喝,燕群這才漸漸下落翔集。
紀異看視完了乃母埋骨之所,然後延賓人室。先捧了許多鹽出去,餵了燕群。又進來張羅飲食,款待二女。畢真真攔道:“我等此來,還要久居,你無須張羅,同坐談話吧。”紀異敬完了茶水,一同落座,二女才將姓名來歷一一告知,俱和逃走的小孩所說相差不多。花奇又談出壑底誅怪之事。
原來那陰沉竹乃天材地寶,千百年才能長成。力能載重,堅逾精鋼,溺水不沉。畢真真自從滴禁天琴壑,因此竹性喜陰寒,知道天琴壑內盡是無底淤泥,卑溼汙穢之區;又極隱僻,人獸均不能到,便命花奇擲在壑底,準備難滿時再行攜走。誰知壑底深泥內潛伏著一個怪物,這東西秉著汙穢惡毒之氣而生,在壑底潛伏已有千年以上。生得似贍非贍,三足無翼,背上有兩個透明血紅的肉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