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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石,恰巧從二人腳底丈許之處滾過,直落溪澗之中。約有半盞茶時,才聽見石落深壑,轟的響了一聲,餘音隆隆,半晌方絕。墜石從腳底滾過時,激濺起千百道水和泥漿,鬧得二人滿身滿臉皆是。

祖孫二人驚魂乍定,往山頭之上一看,見一所矮屋,萬竿修重,業被風雨打得七零八落。竹林處立著兩個頭梳丫角的紅裳少女,正指著二人拍手歡笑。紀光心中一動,暗忖:“這種深山窮谷,怎有女子在此?又不是山人打扮。目前正在飢渴迷路,何不向她們討教一聲?”便命紀異隨了一同上去問路,就便討些飲食。紀異素來不喜女人,因為有些飢餓,聞言無奈,只得隨了紀光同上。還未走到山頭,看出那兩個穿紅的少女正指著自己竊竊笑語,心中老大不快。如非恐紀光腹飢難忍,自己拼著捱餓,也決不上去。

仗著腳程迅速,不消片刻,已到山頂。

二人見那所矮屋只有兩間,位置在山頭上一塊突出的大石之下,外面是人工搭成的屋字,裡面是一個很深的洞穴。屋外萬竿修篁,雖被昨夜風雨刮得七歪八倒,東斷西折,兩問矮屋依然穩穩的,看不出一絲殘破之象。紀光在前剛要開言,二女已揖客人內。紀光、紀異隨定二女到了屋內,年長的一個指著一條長的青石說道:“家師昨晚出外,還未回來,不便請二尊客進洞,就在外屋坐談吧。”紀光見二女中年大的十六八歲,小的才十二三歲,俱都生得十分秀美,眉目之間英氣勃勃,音聲清脆,談吐從容,知非尋常女子。便躬身答道:“在下紀光,這是我孫兒紀異。昨晚入山,為大雷風雨所阻,迷了路徑,今日天晴,方得覓路回家。適才如非姑娘大聲提醒,險被墜石壓傷。此來一為道謝,二為竟夜跋涉,飢渴交加,意欲求賜一些飲食。並請見示姓名,以圖後報。”那年小的一個聞言搶答道:“我看你這老頭倒是個好人。飲食現成,只是我姊妹的名字向不告訴人,也不要哪個圖報。”言還未了,長女微嗔道:“雪妹怎的見人一些禮貌都沒有?

還不快取吃的去。”

少女走後,長女便對紀氏祖孫說道:“我名吳玖,她乃我的師妹楊映雪,家師大顛上人。昨晚愚姊妹隨定家師在此觀賞雷雨,忽見一道妖氣由西北飛來,直往東南萬花坪那一帶飛落。接著又有千百成群的銀燕跟著飛去。家師素來心慈,因為這些銀燕乃是雪山神禽,性最靈慧,這般大的迅雷風雨,數目又那般多法,恐是妖人從雪山頂上攝來,準備祭煉什麼邪法,一時動了惻隱之心,連忙追去,至今尚未回來。這裡名梅坳,乃本山最險僻之處,四外大壑圍繞,無路可通。適才我見老先生同令孫行經此間,先以為是家師朋友,來此見訪。剛看出不是時,恰巧這半山崖上有一塊斷石奔墜,恐傷人命,一時不及救援,著了急,出聲驚叫。不想令孫小小年紀,竟有如此輕身神力,居然避過。

愚姊妹見人危難,未得效勞,反承道謝,怎敢當呢。”

說時楊映雪已端了一盤蒸的熟鵝脯、一盤野山芹和許多煨芋、大壺山茶出來,放在石桌上面,請紀光祖孫食用。二人飢渴交加,略一稱謝,坐下便吃。紀異見映雪不住拿眼看他,剛要張口,映雪笑問道:“你學了幾年功夫了,居然跳得那般高法?”紀光知紀異不喜女子,恐他說話莽撞,便搶答道:“舍孫不過生有幾斤蠻力,雖有名師,因為在下孤身一人,獨處荒山,無人作陪,並未得過師傳,哪有什麼真實本領。”映雪答道:

“適才我見他身輕力大,頗似內功已有根底。只是他腳底卻是飄的,縱得快,落得也快,並不能看準地方下落,又不似得過玄門真傳。這一說,就難怪了。”吳玖道:“雪妹你有多大本領,也敢批評人?這位小朋友,休看他未得真傳,似他這等骨格清奇,神光飽滿,資稟之佳,實少比倫。如果遇名師高人指點,不消多年,正不知要高出我們多少倍呢。”紀光聞言,遜謝不置。紀異見映雪言語中有藐視之意,心中好生不服。只是礙著紀光,不便發話,暗自存在心裡。

二人吃飽喝足,便向二女道謝問路,又說了自己的住處。吳玖道:“原來萬花坪湖心沙洲,便是老先生隱居之所。前兩年曾隨家師路過幾次,久欲奉訪,不想卻在此無心相遇。真乃幸會,此地離貴居約有百十里遠近。這梅坳孤峙深壑之中,常人本難到此。

昨晚山側塌了一座孤蜂,定是那峰倒下來,將壑填滿,將二位從昏黑中引渡過來,如今還得退向前路,仍由倒峰脊上渡過,再行繞路回去,才可到達尊居呢。”

正說之間,忽聽空中銀燕鳴聲。紀異連忙跑出去,抬頭一看,正是為首雙燕。心中大喜,忙拍手歡笑道:“外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