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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部分

二拉想了想,躬身說道:“他們既是虎王朋友,我們自不敢和他們爭打。無奈兩家都有前仇,難免遇上,我們不打他們,他們打我們怎好?”虎王道:“這個我自然也是不許,等冰化以後,我叫兩家先見個面,各自說明,從今往後遇上時,各打各的獵,誰也不許記仇爭打如何?”二拉自是依從。方奎等五人明知自己這面前後兩次死傷了好幾個弟兄,這次言和,全莊人等必不甘願,迫於虎王威勢,不便公然違忤,也只得含糊應了。

眾山民本把虎王敬若天神,話一說明,個個安心,更番上酒進肉。虎王等六人飽餐了一頓。又和二拉要了些山糧交給二猱背上,當時俱沒想到問,適才二拉在內洞所祀何神,徑自起身回崖。

過不凡日,天暖開凍,冰雪融化。崖前一帶的地勢高低不齊,平險各異,到處肢陀起伏,岡嶺雜沓,澗壑縱橫,林莽密茂,又有幾條近年開闢的山路。起初許多成抱大樹俱被埋在雪裡,有的僅露上半截巔梢,也被浮雪蒙了個緊密,玉幹瓊枝,彌望皆是。雪一化,它們漸現出全身,成排成叢,挺出於驚波駭浪之上。左近的奇峰怪石,更似海中島嶼一般棋佈星羅。加上崖後溪壑中飛泉百丈,怒嘯如雷,與輕流擊石之聲匯為繁響,愈覺奇景萬千,有聲有色。

虎王小時原喜同了白猿前往溪澗泅泳。雪化第三天上,見崖下波浪翻滾,水勢深洪,用手一試,冰水甚寒。便問二猱:“這般大水也能下去不能?”二猱身輕掌大,天生能在水面上踏波飛行,如履平地,只是這般寒泉大波卻未試過。連連好勝,首先跳下水去,凌波急駛,環行了幾圈。上來便說水冷一些,水大力量也大,跑起來更是爽快。

第四天,虎王又命二猱一同下水。看了一陣,忽然興起,也想下水,只嫌那水奇冷侵骨。方奎給出主意:腳上一邊綁上一個大板,命二猱夾了他走,即使站立不穩,也不妨事。虎王先也以為容易,剛下水,由二猱夾著走了半圈,想空身試試。才鬆手學二猱的樣,雙足踹水往前一縱,不料水面上遊行,全仗身輕動巧,越用力越往下沉,虎王力大,性子又急,這一踹,身子沒有縱起,反連木板帶人踏陷到水裡去,幾乎沒頂。勁一緩,剛浮起半截,偏值一陣急浪打來。虎王越發著急,更拼命用力踹水,那還有個不沉之理。再被浪頭一衝,任是天生神力,也無從施展,立時捲入波心,滾了好幾下。仗著會水,知道無法再踏,才用雙手分波浮出水面,等二猱追來扶助時,已喝了一兩口水下肚去,寒透心肺,奇冷異常,還差點沒被浮冰撞傷。虎王又羞又怒,回到崖上,氣不出,二次又試,非要到與二猱一般不可。方奎等勸他不住。

一連練了數日,仍是離不開二猱一步,一撒手便陷於水內。雖然二猱不似頭次粗心,撒開以後總在虎王身側準備扶持,畢竟這種天賦奇能,非人力所能強為,每日總和落湯雞一般,一身全都溼透回到崖上。虎王見實在不能,才死了心。後來天氣日暖,虎王耐寒已慣,索性棄了木板,專習游泳。仗著天賦奇資,本來又會,一習便精,不消數日,便能出沒洪波,深潛水底。

方奎等五人早動歸思,無奈水面飄浮的碎冰甚多,水流又急,冰凌鋒利,如以舟行,撞上即無生理,比起冰原雪地還險,不敢冒昧,這日正看虎王和二猱踏波為戲,方奎說昨日起不見甚大冰,想將化盡,忽從上流浮來一塊。此冰塊通體不過丈許厚薄,覺有三分之一現出水面,冰層環列,載沉載浮,原是順流急駛。剛浮近兩山之間,後面危崖頂上忽然又墜裂了一塊大積冰下來,轟隆一聲,落到水裡,水花飛射,冒起數十丈高下。

山口地勢稍狹,水流甚急,再吃巨冰一激,連起了幾個大浪,朝山腳這邊打來,勢益洶湧,催得先那一塊大冰如飛馬一般往外直衝,吃山腳一擋,便隨著浪頭往斜刺裡飄去。

那裡恰是一排十幾株三五抱的大樹,這些日來連受雪壓風吹,水激浪打,已然受了重創,哪裡還經得起那麼重一擊,一下撞上,前排四根立即齊腰折斷,那塊大冰也撞成粉碎。

因當初下雪時天氣尚暖,樹上枝葉甚繁,雖被冰撞,互相牽扯,並未被山洪沖走。

方奎聞聲回顧,一眼瞥見內中有一株華蓋松,粗約七尺,又長又直,猛想起日前曾談起駕舟回莊之事,雖說中有山嶺阻隔,也不妨拿它試試。如將這根大木削去枝幹,刳空樹腹,用以代舟,豈非絕妙?忙向虎王一說。虎王要了三把刀,和二猱飛泳過去,將纏枝弄開,用繩繫好,人獸合力,橫流飛泳,拉到崖前,拖將上去。虎王童心甚盛,立命人獸興工,連夜下手。方奎又用刀就樹幹削成了篙槳。忙到第二日早上,居然一切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