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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6部分

你若說受我所迫,他必以為如是正教中仇敵到此,必將邪法盡破,洞中設施一齊破去;即使當時力所不能,也必另約能手前來。你更不會輕放,焉有隻救一人,底下不問之理?而我救人之後,又必將他師徒帶回山去,以防受害。妖徒定疑是你為史觀主言語所動,通敵私放,你豈不是難免殘殺了麼?”

妖婦聞言大驚失色,哭道:“我本良家女子,吃妖道攝去,平日雖然寵愛,傳授道法,但他為人狠毒,喜怒無常,不容絲毫拂逆,每日如伴虎狼,實無人生之樂。便這次勾引秋月,也是初犯。仙姑適才所說一點不差。賤女實願改邪歸正,如蒙仙姑垂憐,一同帶走,感恩不盡;如若不允,我也無法,只好一放了史觀主,即便逃到遠方藏伏,非等他遭了孽報,不敢在人前出現了。”綠華道:“我放你生路,已是格外寬容,想隨我去,再也休想。放人之後,你另覓生路好了。”

妖婦知道身受禁制,敵人法力甚高,防備嚴密,不放人決逃不脫。無可奈何,只得請綠華暫寬禁制,走向裡間,施展邪法,將手連指,地上那圈邪火立似一條火蛇,朝石壁石筍後面一小葫蘆口內投去。再用手一陣連畫,那四外鞭影便向妖婦袖中飛回。綠華喝道:“妖道法物不能帶走,可速交出。”妖婦不敢違抗,只得把袖中一面畫有符咒血痕的竹牌取出遞過道:“史觀主已然脫身,仙姑開恩,放我逃生去吧。”綠華見她面隱忿色,只作不知,笑道:“這個自然。”說時,史涵虛也已睜眼,見了綠華,喜出望外道:“我知仙姑必來救我,果然得救。”秋月也趕忙過去相見。

綠華回顧妖婦,把手一揮道:“禁制全撤,你可去了。”妖婦口說一聲:“多謝。”

突地面容頓變,緊跟著碧光一閃,人便無蹤。史涵虛,秋月方在駭異,同時白光一閃,一片輕雷響過,綠華喝道:“我不失言,便宜了你。此去如不洗心革面,再遇別人,就難活了。”話未說完,一道暗綠煙火如箭一般往外射去。再看綠華,手上拿著一個葫蘆,仍立面前,並未追趕。秋月料知妖婦已逃,便問:“妖婦如此刁惡,怎不殺她呢?”

綠華笑道:“此事也是難怪。她初被我擒時,倒也十分害怕,一味乞憐求活,不敢妄生他想。後來來到妖穴,她聽我說無力毀那法壇,想到妖道兇殘多疑,洞中邪法如若全破,回來還有推託,如只將人救走,禁制史道友的邪法又是她親手所破,妖道回來,看出是自己人所為,百口難辯,無以自解,所受茶毒有甚如死。尤其這發妖火的葫蘆乃妖道所煉異寶,妖道因自己必須遠出,妖婦不能帶走,但又防她一人勢孤,特留此寶,為她防身禦敵之用,順便火煉史道友的護身神光,逼吐實情。這葫蘆關係至為緊要,如若失去,即使史道友仍困此間,妖道也必不容,何況人寶兩失。妖婦想是自知法力淺薄,無可投奔,情急匆迫之中,覺出我不能破那壇上邪法,本領有限,妄想出其不意,乘機奪了逃走,然後相機行事。算計妖道如能收容,便仍隨他一路;否則,便逃往遠方隱伏,有此葫蘆,也可防個緩急。卻不知我並非真個不能破此法壇,乃因竹山教中頗有能者。

妖道心貪,自私心重,出約同黨,原出不已,實非所願,就眼前所約諸妖人,也未始不生疑慮,能不找人便不找人。此時以為事甚機密,如敵人尚無如聞,所圖謀應付者,只在湖中原有的神禹禁制,不曾防到我們。我如將法壇破去,他知對頭已然發動,有人來此破法,自知力弱,起了畏心,必激得他廣延有力同黨,來此相拼。事情一旦洩漏,異派妖人聞風繼至,非但我們事情棘手,並許事後還留隱患。再者,那天罡七煞禁法,我姊妹三人俱都隨時能破,無足為慮。只得將她穩住,使其心安意泰,不加戒備。為此用這反間之計,連史道友的禁制,都逼令妖婦自破,以免我破法時雷火法寶將洞毀壞,留下痕跡,引起疑心。

“經此一來,妖婦自不敢再與妖道相見。我再將史道友帶往水雲村藏起,稍佈疑陣。

妖道歸來,見此情景,定必疑心妖婦因他暴虐,久已生心內變,這次又受了史道友的蠱惑,乘他和諸妖黨往返數日耽延,又留了兩件法寶給她,兩人同謀,帶了法寶逃走,殆無疑義。否則,如是各正教中仇敵到此,不特洞中要留有殘破痕跡,那法臺即或當時來人無力破去,也必請了能手來破,萬無存留之理。妖婦若不能倖免,也還留有劫灰殘骨。

如今法臺無恙,人寶兩失,分明不是外敵所為。我不過把無足輕重的妖法暫時留置不問,到時卻可以去若干強敵阻力,不是好麼?

“至於妖婦後來心事,在她收那鬼鞭,不捨獻出時,我已看破,早就防到她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