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的時間,如白駒過隙。他們練習的圓圈逐漸縮小,已經能熟練地掌握難度很高的以三步為周長的小圈練習,並且又增加了套路、散打對拆等學習內容。在這期間,他們間的融合程度也漸漸加深。雖然沈沉與曾曉傑對異性的接觸向來謹慎、拘束,好在霍冰清大方、主動,縮短了他們心理上的距離。另外,則是石音豐見錢抑傲人小、個小,喜歡戲弄他;錢抑傲則看不慣石音豐的傲邁與對他的發號施令。因此,偶而有些小摩擦。但這無損於他們的友情,因為霍冰清一直是袒護錢抑傲的。
霍冰清作為姑娘,體力當然比他們這些小夥子差些,因此,她的努力是加倍的。成輝與李澤明則常常在體校活動結束後,主動留下來對她進行個別輔導。時間一長,便成了習慣。這件事引起了石音豐的不滿,與霍冰清也發生了些口角。為此沈沉特地同成輝他們作了交涉,希望他倆在指導霍冰清的同時,也幫助石音豐一起練習。而成輝他們卻嘲笑石音豐的走架像駝背老頭,彎背直膝,飄而不沉,不是練武的料子。這些話,把沈沉弄得哭笑不得。
一個星期天,沈沉他們幾個人約好下午一起去逛公園。午飯後,沈沉讓錢抑傲去叫負責置備照相機的霍冰清,自己則同曾曉傑來到石音豐家。想不到石音豐正一個人在喝悶酒,經問起才知道,上午石音豐遇見成輝,要他遠離霍冰清。成輝聲言,這種事他只知道憑本領,不懂得什麼面子。並和李澤明等還對他進行了戲辱。
“走,找他們說理去。”一直不聲不響的曾曉傑也沉不住氣了。
“這樣的理,誰說得清。”石音豐沮喪著臉。
“沒用的傢伙,我們的臉都讓你丟盡了!”沈沉憤憤地說,“走吧!大不了大家翻臉。”他剛跨出一步,回頭問:“可這會兒到哪裡去找他們呢?”
“這不難,我們可以到他們經常玩的安樂裡去找。只是惹火了,我們三人也無濟於事。”曾曉傑答道。
“那這樣吧,我再去約幾個人。”沈沉最後說道:“不過,最好能談妥,禮而後兵嘛。”
成輝與李澤明果然都在安樂裡,他倆正同一夥人,在津津有味地扯談著武林軼事。沒提防斜刺裡猛然竄出個石音豐,一把抓住了成輝的衣領。周圍的人轉首一看,發現左旁的一條狹窄的弄堂內,一溜跑出幾個氣勢洶洶的人來。見機不妙,也不管對方的人多少,拔腿先溜走了好幾個。
石音豐看到成輝,正可謂情敵相見,分外眼紅。一股熱血猛衝上來,早把沈沉他們事先說好的話忘得一乾二淨,不分青紅皂白,撩起一掌,朝成輝的太陽穴砍去。成輝慌忙轉腰挫身,偏頭避讓。哪知道,庭院失火殃及池魚,石音豐這一掌沒斫著成輝,卻打倒了成輝身旁的一個人。
沈沉見石音豐居然開了這麼個局面,心裡暗暗責怪他的魯莽。急忙用力將他拽開,自己則迎上前去,準備與成輝搭話。可成輝已經撒開手掌,劈頭蓋腦地朝他打來。無奈間,他也只得拳腳相向了。
就這樣,混戰展開了。並且在延續,趨於瘋狂。
正在同李澤明對峙的石音豐,由於一腳踏空,跌倒在地。李澤明趁機對他的胸脅部飛起一腳,石音豐被踢得就地滾了幾下。剛欲站直,李澤明已跨步上前,向他的頸項又是一掌,將他重新打在地上。這時曾曉傑剛將對手打退,看見石音豐處境危險,馬上趕來。正遇李澤明在準備用腳踹石音豐的頭部,他即刻蹲身朝李澤明的腰部狠命一撞。李澤明冷不防遭此衝擊,蹬蹬蹬,被撞到牆邊。
“你不要緊吧?”曾曉傑拉起石音豐。
“我,我胸口難受。”石音豐表情很痛苦。“頭暈,想吐。”
“當心!”曾曉傑猛覺得被人撞了一下,心頭一驚,驟然又聽見沈沉發出的短促的疼呼,連忙回頭,看見李澤明已將一把尖刀插入了沈沉的後腰。他疾速轉身,忽見遠處的成輝也將閃亮的刀刃朝沈沉的後腦勺飛來。忙不迭地用盡全力把沈沉往旁邊一推,誰想到剛巧將他推到在側面的李澤明身上,李澤明被撞倒在地,但沈沉因此未能完全避開。鋒利的刀子,無情地削掉了沈沉的左耳根。頓時鮮血淋漓,整個頸脖均被染紅。濺出的血珠,塗到了曾曉傑的臉龐。
眼看著自己的摯友成為血人,曾曉傑豈能不激動!他像發怒的雄師,狂衝上去,朝著剛爬起身的李澤明,掌劈腳踢,雨點般地打將過去。李澤明當即渾身遭擊,在地上亂滾,發出裂人心肺的哀號。若不是成輝的相助,他很可能會倒斃在瘋了一般的曾曉傑的拳腳之下。
正在同成輝鬥打的沈沉,因瞥見靠著牆的李澤明拔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