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角落裡隱隱傳來嘿嘿兩聲冷笑。範伶和曲青一聽這石牢之內竟然另有旁人,均大吃一驚,翻身坐起向冷笑之聲傳來之處瞧去,只見石牢的角落裡,竟放置著另只鐵籠,一個衣衫襤褸的漢子躺在裡邊,動也不動,也瞧不清他模樣。
範伶扒著鐵籠,衝那人大聲叫道:“這位仁兄,你也是被那褚千秋關進來的麼?”那人也不起身,有氣無力的說道:“算是吧。”那人說完,便不再說話。範伶又問:“不知道仁兄被關在此處已經有多長時間了?”那人又說:“在這種不見天日的地方,誰還能記得時日哪,差不多四五年了吧。”
範伶聽見那人已經被關了四五年,心中不覺洩氣,料來出得這鐵籠,看來只能是自已妄想了。曲青卻不甚死心,介面問道:“仁兄,你關了這麼久,就沒有機會逃出去麼?”曲青話一出口,已自知問的太過幼稚,若是他有機會出去,又如何還被關在此處。
那人嘿嘿冷笑幾聲,坐起身來,冷冷說道:“若是能夠出去,誰還會在這裡受這份罪過,別妄想逃出去了,這裡,便是活地獄了。”曲青不禁啊的一聲叫出來,想這地獄二字,最是貼切不過了,但不想逃出去,卻又是心有不甘。
那人又道:“你們是怎麼被關進來的,也是那婆娘關你們進來的?”範伶聽他說什麼婆娘,不禁大奇,脫口說道:“婆娘,她又是誰?”那人也是大奇,來回看看二人,說道:“憑著二人的相貌,難道沒有見到那婆娘?”曲青轉念一想,隨即便想到,他所說的婆娘,沒準兒便是今日看到的那個美豔少婦。
“這位仁兄,你所說的這個婆娘,可是美豔少婦麼?”曲青瞧那漢子面色蒼白,沒有一點血色,看來久未見到陽光,情知他所說四五年的牢獄之苦,並非虛言。那人哈哈大笑起來,許久,才停住笑聲,咬牙切齒的恨恨說道:“美豔少婦,嘿嘿,那婆娘,看來又年輕了。”
範伶和曲青對望了一眼,卻不明白那人說的是怎麼一回事。範伶說道:“仁兄高姓大名,不知道那女人是怎麼回事,可否詳細告知?”那個沉吟片刻,慢慢的說道:“這事,說來甚是難為情,但咱們既然都要註定老死在這牢裡,告訴你們也是不妨。”
那人長長的嘆了口氣,接著說道:“我是廣東佛山人氏,姓徐名青楊。”曲青啊了一聲,大聲叫道:“原來是佛山伏虎門的徐二爺,失敬失敬。”那人又是嘿嘿兩聲冷笑,頹然說道:“什麼二爺三爺的,都這副模樣了,還失敬什麼哪,別瞧不起我徐青楊,就夠朋友了。”
曲青又道:“怎麼會呢,徐二爺當年在武林上誰提起來,不得叫聲好哪,前幾年徐二爺突然失蹤,江湖盛傳徐二爺給西域沙鷹幫的惡徒害死了,卻沒有想到,徐二爺卻是到了這裡。”範伶對徐青楊之事一無所知,此時卻是一句也插不上嘴。
徐青楊似乎沒有聽見曲青的話,接著說道:“一愰四五年過去了,那年,我奉了師兄的吩咐,到西域去辦一些事情,卻不想半路上遇到了這個婆娘,那時,這個婆娘還是三十歲左右模樣,生得細皮嫩肉,那是漂亮的很哪,我徐某也是色迷心竊,被那婆娘幾個媚眼,便迷得不成樣子,沒過幾天,就成就了好事。”
徐青楊說到這裡,聲音略發顫抖,似乎這段往回想起來,仍是心神不定,可見當時徐青楊是何等的著迷,範伶也是青年人熱血沸騰,聽徐青楊說起這段往事,不由的想起尉遲貞來,心道我的貞兒卻不會這樣,貞兒那麼端莊,那麼美麗,可惜這輩子,我都不會再見到她了。想到這裡,範伶眼圈一紅,禁不住就要落下淚來。
這時,只聽徐青楊又道:“這事不成則已,一成則釀就終身大恨。當時我被她迷的西域也沒有去,直接來到了這裡來,成日跟這婆娘廝混,不料好景不長,這婆娘跟我廝混,卻是有著另番目的,當時我卻是矇在鼓裡,毫不知曉。我跟這婆娘在一起時間長了,身子骨卻是越來越不中用,越來越瘦弱,初時我只道是自己太過沉於美色,才成這樣,也不以為然,心想過幾天補補,也就沒有什麼大礙了。
誰知我卻是完全的錯了。直到有天晚上,我一覺醒來,感覺肚子不大舒服,便起身去解大手,在我解手回來的時候,我卻聽到不遠處那婆娘正肆意浪叫著,我吃了一驚,便順著聲音跟了下去,一直到了一座木樓之外。到樓外一聽,我當時便氣得半死,原來那婆娘另有男人,在那木樓之中,正跟那男人行那苟且之事。”
範伶和曲青不禁宛爾一笑,心道你跟人家老婆胡搞,卻又看不過人家行苟且之事,當真是可笑之極。二人心裡雖是感覺好笑,臉上卻絲毫不敢顯現出來,唯恐激怒了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