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功夫,二人已經來到那花丘之上,這花丘與方才的花丘一般無二,只是圓圓的圍成一圈,內中卻是別有天地,而方才所見的灌木,倒是大出二人意料。那根本就不是什麼灌木,原來是花丘內側的坡上長的樹木,在丘頂只露出個樹冠來,遠遠看去,卻仿若灌木一般。
然而這花丘腳下的樹木,卻是密密麻麻的不知有多少,一株株樹木生得甚是密集,遠遠看過去,除了綠油油的樹冠,什麼都看不見了。二人沒有說話,心中均想,料來這兒並非什麼萬劫谷,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樹林,平素少有人到此,才會生長成如此茂盛模樣。
範伶心中一陣失望,想這幾天的操勞和擔心,全都付之東流了,心裡好不失望,轉眼再看曲青,同樣是一副失望的模樣。範伶心下不忍,拉了一把曲青的胳臂,說道:“回去吧。”曲青沒有答話,轉身向回走去。
一路上二人一句話都沒有說,都在想這萬劫谷卻是到底在什麼地方,竟是如此隱密。回到客棧,二人簡單吃了晚飯,便悶悶的去睡了。二人正睡之間,範伶忽然想到,那花丘間的樹林,其中大有蹊蹺,絕對不是一片樹林那樣簡單。
範伶興奮的坐起身來,向埋頭沉睡的曲青說道:“曲兄,曲兄,我想到了件事,曲兄,醒醒,我想到了件事。”其實曲青並未睡著,扭過頭來,疑惑的看著範伶,心下甚是不解,問道:“範兄弟想到了什麼事情?這麼興奮?”
範伶見曲青醒來,興奮的說道:“曲兄,你有沒有注意到,那片樹林都長得是什麼樹了麼?”曲青不解範伶的話是什麼意思,茫然說道:“無非是一些松柏槐楊之類的樹嘛,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這些樹,哪片樹林裡不常見哪。”
“曲兄,不知道你有沒有注意到,那些樹長得甚是奇怪,最外邊是幾圈松樹,其次是幾圈柏樹,再裡邊卻是槐樹,然後才是楊樹和白楊樹,更有一些不知名的樹夾在其中。”範伶滿臉的興奮,這些話講起來,話言竟是有些顫抖。曲青聽完,眼睛睜得滾圓,奇道:“範兄弟的意思是說,這些樹不是天生的,而是有人故意栽種成這個樣子的?”
曲青隱隱感覺到,如果是有人故意栽種成這樣,那其中定然有著大大的企圖,但具體是什麼,卻只是模模糊糊的有個印象,卻終是想不透徹。範伶又道:“曲兄,那松柏不及槐樹高,而楊樹卻又遠高過槐樹。。。。。。”
“哎呀,我怎麼沒有注意到這些呢!那丘底豈非不是平地,而是一個斜坡,而那栽樹之人,卻利用樹的高低,把這一節給自然而然的掩過去了。”曲青一個骨碌爬起身來,高興的大叫起來:“範兄弟,若不是你心思細緻,差一點就被那廝給騙過去了。範兄弟真是膽大心細,真是英雄少年哪!”
範伶被曲青這一誇,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若不是夜色遮掩,曲青一定會看到範伶泛紅的臉龐,說不定又要玩笑幾句呢。
“範兄弟,明天一早,咱們依舊扮作藥農,再去那樹林之中,探個究竟,想那樹林之中,多半是萬劫谷的所在了。”曲青這一興奮,竟是睡意全無了,當晚和範伶細細的回憶了那花丘四周的情形,猜測那萬劫谷到底會是什麼樣子,若是遇見了谷中之人,又該如何作答等等一系列的事情,不知不覺,天色也已經明瞭。
當下二人換了藥農衣衫,再裝扮一番,草草吃幾口乾糧,再次向那片花丘而去。
許是洞曉了那萬花丘之內和少許秘密,二人一路上腳步不停,一直奔到花原外,腳步也絲毫不停,一直奔到花丘外,才慢下腳步。那花原之上除了微風搖擺著花朵發出輕輕的嘩啦啦聲外,再無其它聲音。
範伶二人手持著藥鋤,緩緩向花丘圍起來的樹林中行去,此時,已經能夠聽到林中風吹動樹木嘩嘩啦啦的響聲,雖不甚響,但在這曠野之中聽聞,已經是詭異非常。
待得到了丘頂,二人對望一眼,都覺對方的臉色甚是凝重,均想這次闖谷非同小可,如若稍有不慎,便是一去不返。範伶見那林中樹木果如自己所料,高低相間,圍成一個個諾大的圓,而樹冠卻幾盡同高,倒似長在同一平地一般。
曲青衝範伶努努嘴,頭向左右兩方各擺了一擺,看著範伶,倒似在問咱們是從左邊下去還是右邊。曲青昨天見範伶心思縝密,遠勝於已,心下已是暗暗的佩服起範伶來,現下處境非同小可,還是看看範伶的主意再做守奪。
範伶向兩邊瞧了瞧,見左右都是一般景緻,並無二致,心道:這林子可能只是故佈疑陣,其中並未見真有什麼危險,反正哪兒也是下去,不如就從這兒直接進入林中,也無不可。於是範伶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