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玲瓏借我用幾日,不許耍賴。”玲瓏臉頰微紅,“姑娘和娘娘玩笑是玩笑,奴婢可是不敢當的。”
隱隱聽見有絲竹之樂傳來,玉妃笑道:“走吧,晚宴要開始了。”月落示意玉妃先行,慢慢跟在她身後,從側門進入,登上幾級階梯,就到了晚宴的亭臺。晚風習習,空氣中有淡淡的花香,玉妃和月落在禮樂官的安排下依次坐下,官員也紛紛來齊了,皇帝一身明黃色龍袍,隱隱有威武之氣。玉妃和月落坐在內室,那群官員分東西坐在外間,中間由一道屏風相隔。靠近屏風而坐的是太子慕容永安和二皇子慕容濯羽,永安西向坐,濯羽東向坐,接下來就是三位王爺,靖王爺,康王爺,莫王爺,莫王爺下首是丞相楚航,楚溪辰和莫景蘅相對而坐。、
第六十三章 驚變(一)
根據座次安排看來,倒是一向為人低調深居簡出的靖王爺佔了上風,月落不動聲色的看著眾人形形色色的臉,一眼瞥見了馬雲亮和馬佳君兄弟二人的面孔,隔著薄薄的繡滿了寒梅的屏風,如霧裡觀花,有些看不真切。
濯羽的目光一如千年寒冰,臉上卻是行雲流水般的淺笑,月落看著有些恍惚,當年那個與他相依為命的小男孩,已經長大了啊。
一群打扮得頗為豔麗的女子嫋嫋娜娜的上來,個個穿著薄薄的紗裙,玲瓏的身段若隱若現,月落不由看了永安一眼,果然,他臉上雖有努力維持的鎮定,卻掩飾不了眼底深深的熾熱,似乎要將那群女子看穿一般,濯羽目光淡淡的,看不出絲毫喜怒。
皇帝一身開席令下,眾人開始舉杯暢飲起來,君臣之間倒也其樂融融,玉妃巧笑嫣然的依偎在皇帝懷中,顧盼神飛,很是嫵媚動人。一時間,觥籌交錯,歡聲笑語不斷。
永安突然低呼一聲,打破了這喧囂的場景,他麵皮烏紫,從椅子上摔下來,暈厥在地,皇上立刻大步走了過去,扶著永安,焦急的問道:“永安,你怎樣了?”永安牙關緊咬,四肢僵硬,面色慘白,看著皇帝,眼神裡流露出罕見的驚恐,嘴唇不住哆嗦著,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月落立刻起身,透過慌亂的人群看了一眼,這是中毒的徵兆,就是演戲也演不出來的。她不由看了一眼濯羽,濯羽也正看向她,彼此交換了一個眼色,轉瞬眉頭微蹙,滿臉擔憂的望著永安,月落心下稍安。
濯羽略有些驚慌的聲音響起,“皇兄,你怎樣了?”皇帝身子一僵,扭頭冷冷掃了濯羽一眼,目光陰沉,月落瞬間明白,皇帝這是開始懷疑濯羽了,畢竟,如果永安有事,最大的受益者就是二皇子慕容濯羽。
濯羽似乎也明白了什麼,目光變得清亮坦然起來,一臉正色的看著皇帝,對視幾眼,皇帝又轉過身去,怒吼道:“御醫呢?怎麼還沒來?”
一群凌亂的腳步傳來,四五個御醫氣喘吁吁的直奔而來,眾人有默契的讓開一條路,讓御醫替永安診治,那為首的御醫先替握住他的右手切脈,臉色一變,又換用左右,神色愈來愈難看,直挺挺跪倒在地,“皇上,太子是中了劇毒。”
皇上的臉色瞬間冰冷起來,稜角分明的臉上似籠罩了一層寒冰,他的目光似一把利劍向月落直射而來,“速速送太子去暖閣,醫不好,提頭來見。”那群御醫戰戰兢兢的應了聲是,侍從們抬著太子上了軟轎,匆匆向暖閣而去。
皇帝被一大群人簇擁著,向著暖閣的方向走去,濯羽匆匆瞥了月落一眼,融入了那群人之中,方才還熱鬧喧囂的亭臺驟然變得靜悄悄的,“皇上懷疑你了。”月落正出神間,楚溪辰已走上前來,淡淡的望著天際,似乎剛才的話不是出自他口。
月落看了看四周,亭臺空蕩蕩的,冷風一陣陣吹拂而過,有些寒意,“不是我做的。”楚溪辰定定的看著她,“我相信你,你做事從來不會這樣魯莽。”
月落一時間心亂如麻,感覺這件事情處處透著蹊蹺,望著天邊的月亮散發著清冷的光芒,心裡慢慢平靜了下來,“可能是誰?”楚溪辰搖頭,目光坦然,“我也猜不透,不過應該不是苦肉計,永安貪生怕死,這樣的事情他斷然不會做的。”
點黛已快步上了亭臺,楚溪辰青衣飄動,已縱身從高高的亭臺之上一躍而下,瘦削修長的身影瞬間消失在夜色裡,點黛目瞪口呆,“剛才那是?”月落明顯的不想再提,立刻轉移話題,“怎麼這樣匆忙?可不像你的作風。”
點黛慢慢鎮定下來,艱難的嚥了口口水,“奴婢方才一直和玲瓏在亭臺下面等,料想這宴會一時不會散,就回去了一趟,正巧收到宮主的訊息,江湖上幾大門派果然蠢蠢欲動了,只怕不久的將來,一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