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詫異。
景孟弦沉聲一笑,“我自然有辦法。”
向南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問他,“那你在那邊好嗎?”
“不好。”
他想也沒想就回答她。
向南皺眉,擔憂的問他,“怎麼了?”
“因為,這邊沒有你”
低低突出的男音,多了些動情的音律,教向南心頭一悸。
一時間,整個人如同坐在飄渺的雲朵之上,隨著輕輕拂來的微風,蕩啊蕩,蕩啊蕩
蕩得她心神恍惚,一切顯得那般有欠真實。
“怎麼?當真了?”
倏爾,一道戲謔的問話聲,將向南瞬間拉回了現實來。
坐在雲兒上飄蕩的她,重重的跌落在地上,有些疼。
她莞爾,“景醫生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愛開玩笑了。”
景孟弦挑挑眉,直接無視她的這個問題,認真回答她上一個問題,“我在這邊一切安好,吃的用的雖然不太習慣,但還好,我能接受。”
“你們那時而有餘震發生,你萬事得小心,知道嗎?”向南每一字每一句裡都透漏著對他的擔憂。
景孟弦彎了彎嘴角,“我保證讓自己平平安安回來。”
得到他的保證,向南心裡當下安下了不少。
“是不是我的電/話把你的鬧醒了?”
景孟弦問她,又繼續交代道,“以後我儘量早點給你打電/話,只是每天傷患太多,可能從手術檯上下來就已經過了凌晨了,如果真的太晚,你就別再等我的電/話了。”
因為,凌晨從手術檯上下來,走幾里路出林縣,最快可能也需要一個多小時,待到那時,她估計早已進入了夢裡去,再打擾她就實屬沒必要了。
向南聽了他的話,心頭暖得像有一團熱火在烘烤著一般,柔柔的,暖暖的,從心底一直蔓延到了全身。
“沒關係,你太忙就別給我打電/話了。”
她只要他每天好好的就好。
“晚了,你趕緊睡吧,明天一早還得起來上班。”
景孟弦低聲哄她。
向南將頭鑽進被子裡,乖乖點頭,“嗯,你也早點回去休息”
“掛電/話吧。”
景孟弦催促她。
“你先掛吧。”向南謙讓。
景孟弦在電/話這頭輕笑,“女士優先。作為一名紳士的男人,理所當然的我該謙讓著你。”
“好吧。”
向南自知自己拗不過他,無奈失笑,“那我先掛了。”
“嗯,晚安。”
“安。”
向南終究還是將電/話掛了。
她把還未來的及暗屏的手機捧在懷裡,腦海中還在回味著剛剛景孟弦同她說過的每一句話。
突然向南就有一種感覺,彷彿自己再次回到了四年前一般,回到了那段炙熱非凡的戀愛中。
睡前聽到的最後一道聲音是屬於對方的,最後想的人也是他,臨近掛電/話的時候,還依依不捨得,不願結束與他的這段對話。
而這頭,直到話筒裡傳來‘嘟嘟嘟——’的忙音,景孟弦失笑,方才掛了電/話。
出了電/話亭,看一眼周邊暗黑一片的村落,挑挑眉,攏了攏身上的長風衣,往幾里路遠的林縣走去。
景孟弦回到臨時搭建的帳篷房的時候,不小心把睡在他旁邊的雲墨給吵醒了。
雲墨坐起身來,惺忪著雙眸錯愕的看著風塵僕僕的景孟弦,“你這是去哪了?這麼晚才回來!”
他看一眼手機上的時間,都快凌晨兩點了。
景孟弦將皮手套脫下來,又褪了身上的風衣,只淡淡的回了一句,“去了隔壁縣城一趟。”
“你去那做什麼?怎麼去的?”
雲墨不可思議的看著他,“咱們這交通還沒通呢!”
“有事。”
景孟弦答得簡明扼要,模稜兩可,明顯的不願同雲墨多透露自己的行程。
“有事?”
雲墨從地鋪上爬了起來,曖昧的湊近景孟弦,戲謔的猜測道,“老二,你該不會特意跑去隔壁縣給向南打電/話吧?我白天可聽到你好幾次詢問村民這周邊有沒有什麼通訊工具的。你不會吧?這麼專情?”
景孟弦涼涼的別了雲墨一眼,順手就將手裡的溼毛巾甩在了雲墨那張八卦的臉上,“一雙賊眉鼠眼笑得像要奸人辱妻的樣子,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