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疑惑,但又沒問。只見金先生若無其事地又繼續了。他無意地覺察他眼神有點古怪,酸澀而又險惡。
如果不是追隨他那麼久了,肯定不會明白。
但實在因為追隨他那麼久了,他完全明白他,一到利害關頭,這下可好,考驗自己的真本事來了。
他也有點緊張,像牌局中,看對手打出一隻什麼牌。他輸定了,不過也不能看扁他,誰知是否留了一記殺手鋼?
史仲明機警聰明地處處先為他著想:
“金先生,您儘可考慮,不過,不宜耽擱,不然晚了,事情不好辦,我也不願意牽絲扳藤的。”
金嘯風一笑:
“仲明,你看來十拿九穩,倒像三隻指頭捏田螺似的。”
“不、金先生,我不過受人所託。而且,銀行陷入無法應付的境地了,也得有人出來策劃收拾。”
史仲明提出來的,真是狠辣而高明瞭。誰的主意?
看中了他浙江路上那塊地皮,和建造的一批弄堂房子,說是世界性的經濟危機,若銀根緊了,到時降價拋售以求現金週轉,便無人問津。對,他是看他日夜銀行頭寸枯竭,便來洽商生意,不過也救不了燃眉之急。
“金先生,話倒是有,我不敢說。”
他有點不耐煩:“有話就說,我沒工夫打啞謎。”
“他們要樂世界和名下的交易所。日夜銀行您可以掛個名,佔小股。不過說真格的,目標倒在煙土上。一切守秘,整個上海灘不會有人知道。”
金嘯風一聽,暗暗吃驚。
真絕!
乘他落難,併吞來了。當然目標在煙土,法租界裡頭有十家大的鴉片商,統統是他金某人一手控制,其他小的煙販眼煙館,則由這十家分別掌握。每逢有特別的大買賣,便抽出“孝敬”他的錢;一年三節:春節、.端陽、中秋,他開口要,煙商也就商量湊數,給他送過去,不敢討價還價。
煙商之所以給他這個面子,自然因為他有“力量”去庇護,即使官門查禁,雷聲極大時,他也能把“包打聽”打發掉。
有一日在吳激漁船中,查出私立,值一百萬元,曾經被扣留若干時日,不久即開釋了,報上都登了,私立來自雲南、福建、四川、貴州、廣東等省,分作重一磅或二磅一包,作圓球形—。這批“圓球”,不了了之。
他的“力量”何來?他心裡明白。
而煙土,正是他的財路。
一旦他庇護不了,誰買他這個帳?
只要他“急流勇退”,馬上便里弄傳揚。
“整個上海灘不會有人知道”?連小團也騙不倒。
這史仲明,三分顏色上了大紅,竟連他金某人也看作小圍了?
誰起來,難倒下,天天都發生著。慨嘆夢裡不知身是客,一晌貪歡。
這麼的心狠手辣,著著佔了先機?
“是誰?”
“金先生我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