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一個好看點的書包,林永和就把小林墨然扛在肩頭,到店裡挨個兒的挑,可是整條街逛下來,也沒看著小林墨然喜歡的。林永和回到家,突發奇想,又跑到後院伐倒了一棵竹子,又用柴刀把竹子劃成一根根竹條,第二天小林墨然就揹著父親親手用竹子做的書包,牽著母親的手手上學校,母親可憐那些竹子,那是父親種的,種了很多年才長得那麼大的竹子。
小林墨然到學校,其他的小朋友的書包都是父母買的,而只有小林墨然的“書包”是父親親手做的,小林墨然受到了其他小朋友的嘲笑,都來看小林墨然的“書包”,小林墨然羞紅了臉,想把父親給自己做的“書包”扔進垃圾簍裡。連學校的阿姨也忍不住上去看看小林墨然的書包,不過阿姨卻是微笑著,說小林墨然的書包好看,自己也想要一個像小林墨然一樣的書包,問小林墨然是誰給他做的,小林墨然自豪的說“是我爸爸”,學校阿姨直誇小林墨然有個手巧的好父親。小林墨然不知道阿姨的意思,但也知道不是壞話,是說他爸爸,忍不住地高興,從早上一直開心的玩到下午,直到母親來接他,小林墨然拉著母親的手指,很幼稚對母親說:“爸爸很厲害。”“厲害”這兩個字,是小林墨然從阿姨那裡聽來的,母親也笑了。
過年的時候,在炮竹聲中,小林墨然就伏在桌上看父親在一張張紅紙上寫出的對聯,然後又看著父親把他們抹上白色的漿糊貼在門牆上。趁父親去貼春聯的時候,小林墨然就拿起父親的漿糊刷,學著父親的樣子在對聯上刷漿糊,結果小林墨然刷錯了方向,把漿糊刷到了有字的那一面。
林墨然和父親的記憶大多存在於小時候,待林墨然稍長一些的時候,他想和父親學書法,可是父親很忙,沒空陪他練書法,於是林墨然就自己學,可是書法畢竟不同其他,不是想學就學得像的。林墨然沒有師傅,最後學著學著就放棄了,但喜歡字畫的習慣卻保留了下來,直到現在。
後來,到林墨然上高中的時候,學校離家遠,林墨然寄校學習,一週才回一次家,林墨然的父親林永和和母親就去了另一座城市,走之前,父親做了一桌好吃的,有林墨然從小就喜歡吃得蛋皮煎餃,那是父親的拿手菜,一個雞蛋,一碟肉餡,父親就可以做出滿滿的一大盤,以往每年生日父親都會親自下廚給林墨然做這道菜。
林永和第一次給林墨然倒上了一小杯酒,以前林墨然看見父親和別人喝酒,一杯一杯的喝,父親酒量好,林墨然從來沒見父親醉倒過,林永和喜歡喝酒,但是從來不讓林墨然喝,林墨然很聽話,從來也不喝,雖然小時候總是拿著筷子偷偷的蘸一點父親酒杯裡的酒,然後放進嘴裡慢慢吮,但真正喝酒,這卻是第一次。一口辛辣的液體從林墨然的舌尖到喉嚨流到了胃裡,林墨然從臉開始發紅發燙,最後蔓延到全身。
那天林墨然父親和母親走了,去了另一個城市工作,儘管心中那麼多的不捨,林墨然還是笑著說:“你們放心吧,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可以照顧自己。”說著伸出胳膊,亮了亮自己隱約突起的肌肉。
父親和母親走後,林墨然對著昔日有著父親母親味道的房子,一下變得空蕩蕩的,林墨然想哭。他看到以前父親寫的一幅字,擺在林永和書房的那一幅,寫著父親很喜歡的一句話,“給心靈一個空間,給自己尋找一個方向,給生活一份希望,”林墨然隱約讀懂了些什麼。
林墨然再也沒有回過家,一直住在學校。
那一年,林墨然十六歲。
☆、(三十一)青春的詩
學校“藝術周”正舉辦的火熱的時候,張楓和其他班幾個志趣相投的同學,就悄悄的溜出去上網,因為知道班主任不會來點名簽到,於是就玩得更加放肆,以前是晚上出去,現在是上完早自習就悄悄的溜出去了,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混出去的。不過這樣一來,晚上倒是可以睡個好覺。
林墨然就沒法閒著,忙著讓詩文社的同學們交文章上來,因為學校除了考試那周之外,其他的時間都是要出週刊的。除了催稿子外,還要幫忙改改。他天天都要去圖書館,有空也去。催稿子這些事情本來不是非要林墨然做的,可是老陳見他喜歡文章,就把這些事兒交給了林墨然。沒事兒的時候林墨然自己也寫寫,不過,他寫得總是很慢,慢是他的習慣。
就像他和張楓在一起的時候,張楓總是會時不時的扭過頭去喊,“墨!你快點。”然後林墨然就在後面應著,“就來啦。”然而,就這樣喊了幾個學期,林墨然還是老樣子,慢吞吞的。他的腦袋裡你永遠不知道裝的是什麼,他走路在想,吃飯在想,連睡覺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