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類似的事,才會在某一條件下做出同樣的反應。
走出學校大門,遲冰冰忙著搜尋視線一百米內所有可疑的目標。田樂樂不疾不徐的走著,倒擺出一副很嫌棄她東張西望的樣子,“別給我丟人成麼?人不是在那站的好好的嘛。”
遲冰冰這才想起他們幾年前見過面的事情,順著她眼神所指的方向看去,微微的眯著眼睛,“你不是近視嗎?這麼遠的距離你能看清楚?你確定就是他?”
“非常確定一定以及肯定。”說罷,她拉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遲冰冰飛奔過去。
他穿著一條米色的褲子,白色的休閒外套,黑色的運動鞋,正站在距校門口五十米的第七十九塊磚上焦急的等待。田樂樂想,如果他的兩隻腳比齊了站在同一塊磚裡,那此人一定是潔癖的處女座。
田樂樂停在他面前,毫無顧忌的大笑,“哎,我說你鼻子尖上那大包還沒下去呢?老遠就能看見它吸取著日之精華,放射出耀眼的光芒。”
他趕緊伸手掩住半張臉,勉為其難的跟著笑了兩聲。遲冰冰伸出手,從後邊使勁一擰田樂樂的屁股,已經笑到開花了的臉上才有了些許猙獰。在好友的提醒下,她趕緊擺正姿態,“咱們去吃飯吧,順便參觀一下我們美麗的校園。”
遲冰冰嚴格把關,不錯眼珠的審視他的一舉一動。他主動要求幫田樂樂背書包,而後她們繼續歡天喜地的神侃,完全被晾在身後的凌然從挎包裡掏出一盒玉溪,點燃後,繼續跟在身後邊抽悶煙邊走著。
“食堂到了。”遲冰冰拍著肚子看向凌然,她們剛才激烈討論的應該是中午究竟要吃什麼吧。
她們熟門熟路,不看選單就已經點好了,凌然站在櫃檯前撓頭許久才決定。
“三十六。”老闆速算能力和不浪費顧客一秒鐘的精神真讓人敬佩,田樂樂的反應同樣靈敏,看來已經被有效率的老闆訓練出來了。凌然的手還沒摸到錢包,她“啪”的一聲拍在刷卡機上一張卡,很歉意的聳聳肩,“校食堂只刷卡,不收現金。呵呵,外來人口。”
重新坐回桌上,她們也不再自顧自的聊天,凌然也有一句沒一句的加入了話題。沒聊幾句,他就出去接了一個電話。遲冰冰趁機對田樂樂說,“玉溪,知道嗎?大概要二十多塊錢一盒吧,我爸就抽這個。還有,看她剛才幫你拎包的態度,勉強算個紳士。”
遲冰冰被家庭門當戶對的思想潛移默化,看人的出發點與田樂樂截然不同。田樂樂崇尚自由,喜歡可以陪她玩又不會約束她的人。她與凌然意外的糾葛讓她聯想到偶像劇中男女主角總會有個扭曲的奇遇,經歷了許多坎坷,排除萬難,最終走到一起,還會有個破涕為笑的大團圓結局。沒人能只享受懵懂的開端和完滿的結局,能把起點與終點在一起的,唯有永不間斷的經歷,並且一直撐過去。
“別又想那些不開心的事。往往傷害你的人只傷害了你一次,剩下的傷害都是你在一次又一次的追憶中,反覆施加給自己的。”遲冰冰說。
凌然掛了電話走回來,她們基本已結束戰鬥,他惋惜看了看她們各剩半盤的米飯,瞬間解決掉自己的那份,用手抹抹嘴,“我哥們打來的,讓我陪他去買東西,你們有什麼需要帶的嗎?”
“有啊。”遲冰冰兩眼放光的瞪著他,“我的APPLE的耳機線前幾天剛壞了,你看見了幫我買一個吧。”
凌然石化了。田樂樂趕忙緩和氣氛,“那天咱倆去逛街,我不是花七塊五給你買了兩個嘛,你還嫌不夠?”
“我只想要一個音效好一點的而已,我又沒說不付錢。”
田樂樂打哈哈的矇混過關,也沒人再提起這個尷尬的話題。行至車站,大家不約而同的停住腳步。遲冰冰要坐公共汽車,田樂樂則是選擇地鐵,凌然舉棋不定了一會兒,決定與田樂樂同行。
分道揚鑣後,凌然和田樂樂一直沉默的走著。他的手不停在她的手旁擺動,她也假裝鎮定的走著,終於他瞅準時機,拉過她的手。他們傻笑著心照不宣。
田樂樂偷偷瞥了一眼他的側臉,正在展現著得到想要東西后,純真又滿足的笑容。他像個不經意飄進夢裡的精靈,她開始小心翼翼,害怕稍有不慎,夢就醒了。她在那一秒心動了。
他說,“相信我。”
她說,“不後悔?”
他說,“永不後悔。”
她抬起頭,看見一株叫不上名字的樹,風把它茂密的葉吹的“沙沙”作響。她想,那就讓它見證,一段永不回頭的愛情。
她在樹下得到了第一個吻,